任彥飛其實是有些手段的。
幸福和知足,其實是對比出來的。
他深諳此道。
所以最開初參加考察的幾人,任彥飛說的話尤為難聽。
並且最前麵那幾人,任彥飛完全不給他們留下來的機會,直接趕走。
明明是給他任彥飛當狗,卻因為對比,顯得好像有些不得了。
聽著任彥飛說那些難聽無比的話,蘇塵卻是輕笑一聲,轉身離開了這庭院。
他是什麼水平,蘇塵心裡已經有數了。
氣味這種東西,以此判斷是什麼妖物留下蹤跡,其實是可以的。
並且氣味這種東西,本來也是判斷妖物很重要的一個因素。
可是這個任彥飛,他將氣味染到布條上,再讓其他人去判斷。
那一切可就都變了。
他們的做法,就是把某些妖物的東西放入水中。
再以布條浸入水中。
這種法子,會讓氣味明顯被稀釋。
要知道,氣味聞起來是什麼感覺,和濃度有很大,很明顯的關係。
糞便的臭味經過稀釋再稀釋,甚至能散發出茉莉花的清香。
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依靠布條上的氣味,辨彆出是什麼妖物。
蘇塵以前在指導柳星晚時,就和她明確說過。
不要憑借單一的因素去做判斷。
痕跡,氣味,遺留物,多種因素疊加於一起,才是下判斷的關鍵。
更不用說,像這樣,將氣味還重新稀釋一次。
蘇塵自認自己都不能準確判斷,那其他人必然隻能胡亂猜測。
這個任彥飛的水平,差得很多。
蘇塵真有些懷疑,這樣的人怎麼有資格掌管探查。
又是外行去管內行嗎?
這戰團裡的探查任務,自己應該是選不上。
從院裡回去之後,蘇塵等著譚坤回到竹樓。
隨之與他一起,再去重新登記領取物品。
後麵就和譚坤一樣,做一個尋常的斬妖弟子。
斬殺妖物,執行其他安排的任務,也能賺取不少的貢獻。
對於蘇塵的放棄,譚坤覺得太正常不過了。
夜裡和其他人閒聊之時,蘇塵也從其他人那裡聽到很多。
每個月三四十人參加考察,能夠留下的一般就十來人。
這些留下的,在三個月後,最多也就還有一兩位能夠通過考察。
大部分的人,都是去陪跑。
當聽到蘇塵是拒絕了任彥飛留下的意思直接離開,周圍人都愣了一下。
“能在任大師身邊學些東西,你都能拒絕?”
“觀念有些不合,而且他,其實不怎麼樣。”
蘇塵輕聲點評著,周圍其他人倒是聽得有些興致。
旁邊叫龐頂的,更是好奇。
“任大師給出的判斷,十次有九次都是正確的。
最多錯誤一次,可能也是因為有其他的乾擾因素在。
我們第三戰團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留下來的。
隔壁第一第二戰團,那可是不止一次地去爭搶他。
這麼多年裡,恐怕隻有蘇兄你一人會說任大師不行。”
聽到龐頂這話,蘇塵反倒是比他們更多了些意外。
“他會這般利害?
以他的能力,不應該。
或許其中有什麼取巧的法子。”
微微皺眉,這對於蘇塵而言,還真是有些好奇。
從他之前的表現來看,他在應對妖物上能力,絕對算不上出彩。
不知道是什麼方法,有如此效果。
眾人一通閒談後,在都休息下,準備明日的任務。
蘇塵原本準備自己獨自一人去斬妖賺些貢獻。
但譚坤非說要帶帶蘇塵,教蘇塵一些應對的妖物的好辦法。
這小夥兒還真有些熱心。
看起來,他現在都記得蘇塵救過他的命。
既如此,那就帶著他一道吧。
洪峰峽穀從晉國東北部,一路延續進了荒野之中。
因為這個地勢的原因,所以有些年份雨水太多,就峽穀就會出現山洪。
其名應該也是由此得來。
世間妖物其實都差不多,它們在夜視上占有優勢,所以很多妖物都會選擇夜間襲擾。
但夜間駐守,是其他人的任務。
像蘇塵和譚坤這樣,比較自由地斬妖滅妖。
夜間就不被允許進入峽穀之中。
否則被其他駐守的弟子誤傷,概不負責。
“蘇兄,你看這裡的灌木草堆,都沒有任何踩踏過的痕跡。
這一片區域,大概率是沒有妖物在的。”
聽到譚坤這話,蘇塵笑了笑。
伸手指著頭頂左側。
那樹乾之上,如果能夠仔細看看,是能夠瞧見妖物留下的爪印。
“這些畜生,竟然還知道掩藏自己的蹤跡!”
妖物的狡詐,好像讓譚坤又多了幾分認知。
跟著蘇塵一道,隨之就在一堆枯草之中,斬滅了一隻貓妖。
而且還是一隻金妖。
能夠知道掩藏自己蹤跡的妖物,基本上都在金妖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