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牧師被關進了懺悔室。
他需要反省自己,為何沒有抵禦住魔法娛樂的誘惑,反而沉迷其中。
但他拒絕真的反省。
魔法用於娛樂違反誡條,娛樂是為了傳播女神的榮光,符合誡條。
綜上所述,他沒有錯!
雖然他同意進入懺悔室,那不過隻是言語上的妥協罷了。
心口不一,同樣不符合牧師應有的行為準則。
隻是這樣暗自對規則的破壞,帶來的微妙刺激感,讓他欲罷不能。
身體仿佛打開了一個奇怪的開關。
讓他忍不住想去嘗試更多叛逆的事。
懺悔室中,年輕的牧師熟練地背誦著經文,也正是因為太過熟練,早已形成肌肉記憶,所以背誦過程完全不需要思考。
他現在真正想的,是自走棋的陣容。
在第一局遊戲就獲得第一名,搜牌的過程又那麼順利,隻是他運氣好嗎?
不,不可能,一定是女神給他的啟示!
通過遊戲,傳播教義。這就是他現在的使命。
聖職者的成就,又如何要局限於注經立說。
早晚有一天,他要做出闡述他對教義理解的遊戲,一定能比經書注解影響更多人。
然而他現在對遊戲的理解還不夠透徹,創新的前提是對基礎的熟悉。
所以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完全玩透自走棋,以便於理解遊戲是什麼。
那麼他也沒必要局限於聖職者陣容,對於一切陣容的學習,都是為了在未來的某一天更好地傳播教義。
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遊戲娛樂中去。
主教大人,總有一天會理解的。
“咚——咚——”
塔樓的鐘聲回蕩在教堂古老的院牆內,驚起房簷上休憩的烏鴉群。
這是教會中晚課結束的信號,也是宣告年輕牧師結束一整日反省的聲音。
他推開懺悔室沉重的門,傍晚的陽光灑在臉上,送來些許溫暖。
雖然在逼仄的房間裡待了整日,但他並不感覺絲毫疲憊,反而精神亢奮。
他已經腦補模擬出很多套陣容,急需實機測試。
晚課結束後的這段時間,是聖職者們一天裡為數不多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
往常這段時間,他都會去圖書館,查閱各種教會曆史人物的傳記,算是一種不違反誡條的休閒方式。
這也是為什麼他在看到聖職者羈絆棋子後,能立刻想出他們的事跡。
而今天,他並未選擇走入圖書館,而是換上一年裡也穿不了幾次的便裝,走出雙塔城教堂的大門。
博覽會期間沒有宵禁,因此城裡的夜晚依舊熱鬨。
牧師注意到街邊很多地方都搭起了臨時的大帳篷,裡麵擺放著自走棋遊戲機,每小時隻要一銅幣。
向路人打聽過才知道,這些是遊戲機代理商們會運走的貨物,正在試運營,收費五折。
卓戈集團舉辦了限時的自走棋有獎衝分賽,持續到博覽會結束的時候。
到時總分前十名都會獲得豐厚獎勵,最少的也能得到一台限量版遊戲機。
“那樣不會找人一起刷分嗎?”牧師不解地問路人。
“當然不行,雖然機器放在一起,但是並不一定會進入同一盤遊戲,會在那個叫什麼‘網絡’的地方根據分數匹配對手,匹配規則可複雜了。”路人解釋道。
“好的,謝謝。”
牧師動心了,如果能獲得台遊戲機……
可是仔細一想就不現實,放在哪裡是個問題,況且自己也沒那麼多時間衝分。
站在大帳篷外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決定不在這裡玩。
就在街邊,有被同袍發現的風險,他可不想再進懺悔室。
棋癮犯了,得了24小時玩不到自走棋就會渾身難受的病。
他決定去卓戈遊戲店的總部,矢車菊街那棟超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