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已經被鎮壓了數日。
這一天,他迎來了第三位客人。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白衣女子,猴子道:“你又是誰?”
“南海,觀音。”
女子淡淡道。
“觀音菩薩?”
女子點了點頭。
猴子笑了:“那麼,菩薩,你來找俺老孫有什麼事嗎?”
“貧僧想和大聖做一筆交易。”
“交易?”猴子很詫異:“俺老孫現在被那個什麼勞子佛祖壓在這裡,還不是任你們佛門擺布,你說你要和俺老孫做一筆交易?”
觀音臉上沒有半分波動:“佛祖是佛祖,貧僧是貧僧。”
“哦?”猴子笑了:“這麼說,你們這些和尚尼姑也分派係?”
觀音淡淡道:“大聖這麼說,也不算錯。”
看著觀音始終那一臉平淡的樣子,猴子不禁覺得好生無趣:“你要找俺老孫做什麼交易?”
沒有直接正麵回答猴子的問題,觀音淡淡道:“佛祖是否已經和大聖說了,大聖呆在這裡,日後自有人會來放大聖出去?”
猴子撓了撓頭:“那老和尚好像是這麼說過。”
“那大聖是否知道,佛祖指的是誰?”
“你知道?”猴子反問道。
觀音點了點頭:“佛祖指的是他昔日的得意弟子,金蟬子。”
“那老和尚的弟子?”
“是。”
“這和你跟俺老孫的交易有關係嗎?”
“有。”
“說說看。”
觀音道:“佛祖想讓大聖做的事情,貧僧可以告訴大聖。大聖可知道天地量劫?這一次量劫,乃是我佛門的大機緣,佛法當借此東傳,我佛門也會因此在這一量劫達到巔峰。隻是,既然佛法要東傳,自然是需要傳經人還有護道者。而那金蟬子,便是佛門這一量劫的傳經人,大聖,就是那個傳經人的護道者。佛祖之所以把大聖壓在這裡,一來是想要磨一磨大聖的戾氣,好讓大聖日後可以安心保護那金蟬子東傳佛法,二來,則是因為那金蟬子最後一世還未出世,佛法東傳時機未至,所以要等些時日。”
“讓俺老孫保護人?”猴子笑了笑:“那老和尚倒是挺有想法。”
觀音頓了頓,繼續道:“而貧僧想要和大聖做的交易,便是希望大聖日後被金蟬子從這五行山下放出之後,能夠全力幫助那金蟬子。”
猴子愣住了:“你不是說那老和尚就是想讓俺老孫保護那金蟬子的嗎?”
“是。”觀音點了點頭。
“那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觀音淡淡道:“方才大聖說了,縱然在佛門之內,亦有派係之分。不過,用派係之分或許不太恰當,準確來說,乃是理念之爭。而現在的佛門之中,卻是有兩種理念。一種,便是以佛祖為首的傳統一脈,而另外一種,則是從很久之前的一次盂蘭盆會方才出現的普渡一脈。”
“那金蟬子雖然是佛祖的弟子,但是他的理念卻和佛祖截然不同,普渡一脈,便是因他而生。”
“世人皆知道統之爭,是最殘酷的。但是,豈不知,同門之內的理念之爭,卻要比道統之爭更為殘酷。”
“悉心培育的弟子卻走上了與自己截然不同的道路,可想而知佛祖的震怒。但是,金蟬子畢竟是他的弟子,所以,佛祖沒有直接懲治金蟬子,而是在那次盂蘭盆會上和金蟬子立下了一個賭約。”
“佛祖將金蟬子打入輪回,給他十世讓他來證明自己的道是正確的。如果金蟬子能夠在這十世中證明了自己,那麼佛祖便認可他的道,並將佛主之位讓與金蟬子,否則,他便要放棄自己的道,回到佛祖的身邊從新修行。”
“如今,金蟬子已經經曆了九世輪回。第十世,便是佛法東傳之日,金蟬子將前往靈山取經,取經路,便是他的證道路。”
“如果金蟬子證明了自己的道,那麼,佛法東傳,傳的就是他的普渡之法,相反,如果金蟬子證明不了自己,那麼佛法東傳,傳的便是佛祖的佛法。”
“貧僧希望大聖做的就是,希望大聖能夠全力幫金蟬子證道。”
“有意思,有意思。”猴子連連道。
“不過,俺老孫憑什麼幫你?”
觀音淡淡道:“貧僧說了這是交易。若僅憑大聖自己,即使日後從五行山下出來,恐怕也很難脫離佛祖的掌控。而貧僧可以承諾大聖,若是大聖能夠幫金蟬子證道,佛門將允大聖絕對的自由。”
“自由......”猴子撇了撇嘴:“俺老孫憑什麼相信你?”
觀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大聖可知何為普渡?”
猴子嗤笑道:“你們這些和尚不是整天念叨著普度眾生嗎?怎麼還問起俺老孫來了?”
觀音搖了搖頭:“那些人口中的普渡之道貧僧不清楚,不過,貧僧倒可以和大聖說說金蟬子道友的普渡之道。”
“眾生疾苦,方需普渡。然而,眾生又是為何疾苦?”
“很少有人去追尋這個答案,但是,金蟬子這麼做了。”
“而他得出的結論是,因為眾生的命運操控於他人之手,自己卻無法改變,故而眾生疾苦。”
“所以,金蟬子的普渡之道,便是讓眾生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從而脫離苦海。”
“因此,大聖覺得貧僧有必要欺騙大聖嗎?”
“自己掌控自己命運嗎?”猴子撇了撇嘴。
“這個金蟬子,俺老孫挺喜歡的。”
這是他一直都想做,卻一直都沒做到的事情。
“這麼說。貧僧的條件,大聖答應了?”
懶洋洋的趴在地上,猴子撇了撇嘴,道:“到時候,看俺老孫心情吧。畢竟,那個老和尚,可不好對付。他既然和那個金蟬子定下了這個賭約,想必應該有不小把握才是。”
“試一試,大聖又不會有什麼損失,不是嗎?萬一,金蟬子成功了呢?”
猴子沒有說話。
不過,觀音覺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觀音離開了。
空無一人的山下,猴子想著觀音剛才說的話,輕輕地嗤笑了一聲。
“普渡?”
他想到了另外一隻猴子。
不然,試一試?
............
東海。
十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快就過去了。
東海水軍解除了戒備。
也就是說,北鬥星君的任務,可以繼續了。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