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車夫哪還敢有什麼上前的意思,麵如白紙,手上發抖地催牛,一路將車直直地開了過去,連頭都不敢回一下。
“師傅,那個人怎麼了?”玲綺看著慌張離開的車夫,對著顧楠問到。
“這,我也不知。”
顧楠不明所以地抬了一下眉頭,她本來還想著能不能搭個車,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人情淡薄啊,搖了搖頭,顧楠看著山路。
“綺兒累嗎,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不,不用了。”
“也好,大概再走回來一會兒,也該到了。”
……
車夫回去之後,猛喝了幾口粗糠酒才壯起膽,把他的所見所聞告訴了自村子裡的人。
一個沒有腳印的女子帶著一個小姑娘在山中行路。這樣的故事越傳越玄,到最後被傳成了一種鬼怪。
人說是,山中女。是一個喜好穿白衣的女子。細雨時,她會在山中遊蕩,迷惑誤入山林的孩子帶走。至於去了哪,做什麼,便是眾說紛紜了。
這故事在附近的村莊中都有流傳,使得有一段時間下雨時小孩都不敢出門。
一傳便是數世,這故事叫一個喜歡擺茶,聽人說靈異之事的書生得知。計入了一本書中,書名,聊齋誌異。
山中環繞之間是一片田埂,田中是一個草棚,草棚了正做著一個人,身旁擺靠著農具,看來是剛做完農活,因為下雨才坐在棚中休息。
田野中的視野開闊,眺望去,隻能見到成片的田秧和遠處朦朧的山巒,還有一條蜿蜒的山路。那一間草棚有一些孤零零的佇立在那裡。
小雨讓天色晚去得比平常要更快一些。
田上的草棚下,短衫的少年扛起農具準備回去,已經很晚了,想來也不會再有什麼人走過那條路。
也不知道小妹是不是還在門前等著,短衫少年走上田中的小路,山腳田頃之中,一人走在細雨中的路上,人影是顯得很小。
田野的邊上,有一間草屋,房簷滴著水,門前坐著一個穿著布衣的女孩,支著下巴,看著遠山的山徑。
房簷遮不住全部的雨,風吹著細雨出入簷下。將女孩的頭發和衣衫沾濕了些許。
“茲。”身後的房門打開,諸葛英回過了頭來。
推門出來的是諸葛亮,看了她一眼,站在她的後麵。
“仲兄?”
諸葛英愣了一下,仲兄平時不是在房裡就是在堂上,很少會出門。
她的身上和發間落著些細密的水珠,
“天晚了,彆等了。”
諸葛亮說著,將一塊乾淨地布放在了她的頭上擦了擦。
“嗯。”諸葛英任由著諸葛亮的手按在她的頭上,有些失意的臉上,微微笑了一下。
仲兄很少會這般關心她。
“我也餓了,做些晚飯吧。”
諸葛亮補了一句,讓諸葛英的臉色又無力地垂了下來,原來是餓了。
她沒看到。
諸葛亮看著無人的山徑釋然地抬了一下眉頭,最後笑著看向她,拍了拍她的腦袋。
“好了,回屋吧。”
“嗯。”
兩人走回了屋中,諸葛亮似乎是準備回堂上。
院中的花樹沾上了細雨變得更加嬌美,諸葛英看著花樹,停了下來,輕輕地問道。
“仲兄,顧先生會不會忘了這事了?”
“大概吧。”白衫少年回答道,他從不會編好聽的話,事實上好聽的話不能實現也隻能叫人失望而已。
她該是忘了吧?
想到此處,不知道為什麼,他也帶著些許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