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格已經看出來了,這位年輕的海盜船長,似乎剛剛進入藍寶石海域不久,看起來他並不是很了解羅瑪帝國。
而莫格要做的,就是讓安迪意識到,對於一個海盜船長來講,龐大的羅瑪帝國,是一個不可冒犯的巨獸。
莫格硬著頭皮,看著安迪閃過怒火的臉,強硬的說道,“船長大人,藍寶石海域是海盜劫掠行動多發的海域,因此,這裡的海軍也帝國的其他海域要多,我們每一艘海軍船隻的巡邏時間與航線都已經被記錄,很快,帝國海軍就會發現長尾鯊號被摧毀的事實。”
“所以呢?”
安迪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憤怒,甚至有些平淡。
“劫掠一艘海軍船隻和謀殺一名海軍少將,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船長大人,你應該明白,殺掉了一名海軍少將,你將承受來自帝國怎樣的怒火……”
莫格深吸了一口氣,快速的說道,他希望安迪能夠明白一點,殺了他,安迪也必死無疑。
“哈!可是無論是劫掠海軍船隻,還是謀殺帝國海軍少將,下場都是絞首架,不是麼?”安迪不屑的嗤笑了一聲,他轉過身,看著平靜的海麵,淡淡的說道,“隻要是海盜,不論是否謀殺過海軍軍官,被海軍逮捕,幾乎都會被送到絞首架上。”
“可是我可以替你求情,要知道,我的叔叔是帝國海軍的一名元帥……”
莫格急忙說道,他知道安迪說的是實話,一旦安迪被海軍逮捕,無論安迪是否殺掉他,下場都是一樣的。
而且擊殺一名帝國海軍少將,傳了出去,還會增強安迪的在海盜中的聲望。
可以說,安迪似乎找不到任何理由放過他。
“替我求情?請求法官給我一條細點的絞首繩麼?得了吧,收起你的把戲,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也許你還能多活一會。”
安迪毫不客氣的說道,他指著船尾樓上的比巴卜,神色讓一旁的莫格感到有些不妙。
“我在你的船長室裡發現了幾張航海圖,其中有一個是藍寶石海域海軍港內各個海軍船隻巡邏航線以及時間,所以,你絲毫不用擔心我會被海軍逮捕。”
莫格苦笑了一聲,他倒是忘記了這件事,他現在頗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因為那張航海圖他本是沒有必要帶在船上的。
“你想知道什麼?”
莫格知道,他完全沒有任何可以用來和安迪談判的底牌,甚至他的生命就掌握在這個家夥的手裡,隻要安迪願意,他就絕對活不下去。
“我並不知道我想知道什麼,也許你會知道?其實我並沒有打算在藍寶石海域停留多久,羅瑪帝國的海軍勢力對我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威脅。”
安迪直視著莫格的眼睛,他深邃的瞳孔裡似乎隱藏著一片無儘的黑暗,讓莫格打了個冷顫。
莫格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什麼。
安迪見狀,嘴角浮現了一絲獰笑,他沒有在說什麼,轉身離開。
莫格看到了安迪離開時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他眼中閃過驚懼,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癱軟下來,要不是因為纜繩的捆綁,他已經癱軟在甲板上了。
在比巴卜的操縱下,黑色幻想號靈活的像是一條魚,不斷的破開浪花,向著霍格港的方向前進著。
“滿帆!給我加把勁,夥計們,霍格港的小妞已經張開了大X腿在等著你們!”
安迪對著甲板兩側的海盜們喊了一聲,他回到船長室,將龍魚的小魚缸拿了出來。
通過契約戒指,安迪知道,那條長尾鯊快要死透了。
在安迪的呼喚下,龍魚再次露出頭來,它的獠牙刺透了長尾鯊的身子,整個將起纏繞起來,而長尾鯊的尾巴時不時的拍打一下,看起來像是一個不甘死亡卻又無可奈何的年邁老者。
龍魚鬆開了嘴巴,腦袋探出海麵,鑽向了魚缸,它的身子在接近魚缸時開始縮小,連帶著身子和尾巴卷住的長尾鯊。
等到安迪抽走了長尾鯊的靈魂,剩下的這些腐肉以及內臟,就會成為龍魚的食物,一條海獸屍體裡的能量,詛咒龍魚消耗很久了。
安迪端著魚缸,走到了奧利維婭的屋子門前,抽取海獸的靈魂是個比較麻煩的事情,安迪打算讓奧利維婭幫幫忙,畢竟後者做起來,消耗要比安迪小的多。
剛剛的戰鬥並沒有打擾到奧利維婭,黑色幻想號上有不少地方被火炮的炮彈擊中,充滿了裂痕與碎屑,但是奧利維婭的屋子因為在船長室的旁邊,幸運的沒有收到波及。
在安迪敲響木門幾分鐘後,奧利維婭才打開了木門,一臉不耐的看著安迪。
“戰鬥不是已經結束了?”
“沒錯,所以有件事要麻煩你一下,幫我把這條海獸的靈魂抽出來。”
安迪向她晃了晃手中的魚缸,奧利維婭瞥了一眼,眼中閃過詫異。
“你的海獸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是因為海洋之心?”
安迪不置可否,走進了奧利維婭的屋子,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一條手掌被蒙在黑布中的斷臂上。
奧利維婭的屋子裡有著一種陰冷的氛圍,讓已經脫離了亡靈軀體的安迪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還在研究那個東西?有什麼收獲?”
奧利維婭接過了魚缸,龍魚在魚缸裡不安的遊動著,她將手掌覆蓋在魚缸口,嘴裡念叨了一句什麼東西。
還未死去的長尾鯊身上突然冒出一陣黑氣,龍魚受驚了一般竄到了一旁,一條不斷掙紮的海獸靈魂在黑氣中若隱若現,被奧利維婭控製在手心中,裝進了一顆水晶球裡。
“這就成功了?”
安迪見到奧利維婭輕描淡寫的樣子,驚呼著問道。
“當然,不然呢?”
奧利維婭瞥了安迪一眼,雖然她沒有多餘的想法,但是安迪總覺得在她眼中看到了戲謔。
奧利維婭嘴角掠過一抹笑容,轉瞬即逝,她將水晶球扔給了安迪,走回了桌子前,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隻斷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