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麵前的純白以外,任安能夠感受到的這隻剩下寒冷了,不過現在他好歹還穿著衣服。
這幾天下來他一直都是光著膀子,連個褲衩子都不穿,大冬天的在外麵鍛煉。
又是在冰水裡遊泳,又是在雪地裡紮馬步,雖然該冷還是會冷,但他已經沒有那麼懼怕了。
任安不斷改變方向,走了幾十米,發現不管走多遠,都是一片看不到邊際的純白。
他摸了摸腳下的地麵,是稀軟的雪。
雖然有些搞不清楚的情況,但也不能在原地一直呆著,隨便找了個方向,他就一直向著那個方向走去了。
不知走了多久,他已經感覺到了手腳疼痛,身體越來越不聽使喚。
不過他也沒多在意,就每天鍛煉的時候,也沒少有這種感覺,不管自己凍成什麼樣了,老和尚都能幫他治好。
這次也會是這樣的,他要這麼想道,堅定地向前方走去。
就算在這裡凍壞了手腳,隻要能到達有人煙的地方,就能回到任府。
隻要回到了任府,就能讓老和尚替他治好所有傷勢,根本不需要害怕擔心。
他內心堅定著,不斷向前走去,一步,兩步……
第三萬八千七百六十九步,他在心中默數著。
他的眉毛已經被風雪所擋住了,他也懶得伸手將其扒開,就這麼朦朦朧朧的一直向著前方走去。
“頭好疼。”
他感覺頭腦昏沉,他倒是不害怕受傷或者生病,隻是,感覺要暈過去了。
他非常清楚,要是在這裡暈倒了,那可就真的完了。
以往他經常能在每年冬天的時候,聽到府裡的下人閒聊,說是院牆底下又有誰誰誰喝多了,睡在地上凍死了。
感受著逐漸不聽使喚的身體,他還強硬支撐著,直到一個重心不穩,他摔在了地上。
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就在要入睡之時,他連忙睜開眼。
“絕對不能在這裡睡覺!”
他看著手臂,心一狠,將袖子往上一擼,狠狠咬在了手臂之上。
牙齒狠狠咬在了血肉之中,剛咬完的時候,肌肉與皮膚因為已經被凍麻了,並沒有第一時間感覺到痛感。
直到力道的加大,肌肉被撕裂,血液流出,血液的觸碰到嘴唇,在這寒冷的純白之地,可算讓他感受到了一抹溫暖。
鮮血滴落在地,給純白之地染上了一抹猩紅。
疼痛使他不斷哭泣著,到底來說他也隻是個孩童。
隻是跟著一同經曆記憶重現的韓寧有些罵罵咧咧了。
韓寧本來以為也就是看一些千眼百手佛的過往修煉經曆,結果鍛煉的那些痛苦,他也能感受到。
現在任安一口咬下了胳膊上的一口肉來保證自己清醒,韓寧也跟著感受到了同等的疼痛。
隻是韓寧實在是想看看這到底是在哪裡,到底是在做什麼,要不然早就催動琉璃盞脫離記憶重現了。
不知走了多久,任安已經不再數走了多少步了,疼痛帶來的清醒也越來越少,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再咬一口。
就在這時,單調的白色之中出現了一抹金色,這頓時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