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晴話音剛落,安今太陽穴發出尖銳的刺痛,腦海裡不斷發出嗡鳴聲。
難道還是逃不開原劇情嗎?
忽然鞏越神情一變,將兩人擋在身後,右手握緊腰間的長劍,對著前方冷聲道“誰?”
一人站在不遠處的屋簷不知看了多久了,他渾身包裹在黑衣裡,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
“鞏越居然在,陶老小兒竟敢騙我,還好樓主高明,提前做了兩手準備。”
說完他的手就往懷裡探去,像是要去掏出什麼東西。
鞏越察覺不對,當機立斷擲劍向他刺了過去,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一枚信號彈在天空炸開。
那人笑得陰森,“鞏越,樓主有命,你若想退出風雨樓,便交出鞏家劍譜,不然你的妻子還有你那未出生的孩兒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樓主已經對你下了江湖追殺令,各大門派均趕往雲穀山莊,不知你這天下第一劍客能撐到幾時哈哈哈哈哈哈。”
黑衣人放下狠話便縱身一躍消失在原地。
鞏越神情凝重,撿起劍後,直接懸在陶晴脖子上,眼神裡充滿肅殺之氣,“說,陶叔是否和風雨樓勾結?”
陶晴駭然失色,她捂著頭,不斷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隨後像是想到什麼,她猛地抓起安今的手,麵露期冀,“薇兒嫂嫂,鞏大哥,你們跟著我走,我知道有條密道,我可以帶你們出去。”
鞏越眼裡一片冰冷,安今也六神無主,思緒混亂。
既然雲穀山莊已經和風雨樓勾結,他們又怎麼能貿然相信陶晴的話,萬一跟著她走被甕中捉鱉,豈不是中計了。
見二人都不信她,陶晴心裡越發絕望,她不斷的晃著安今的手,哭喊著,“相信我啊,相信我,再晚就來不及了,我會帶你們出去的。”
她歇斯底裡的樣子讓安今動容,她抬手讓鞏越放下劍,輕聲道“越哥,我們信她一次吧。”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段時間她自詡對陶晴真心相付,而她也能感覺到晴兒是個有些任性但又不失善良的姑娘。
而且她剛進門那驚懼著想帶她走的樣子也不像是作偽。
就算陶叔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她應當也是不知情的。
陶晴微愣,對上女子柔和的目光,久久說不出話了。
沒想到到頭來最相信她的竟然還是薇兒嫂嫂,她為自己曾經想蓄謀接近她感到羞愧,也感覺雲穀山莊對不起他們。
她猛地擦去眼裡的淚,“你們現在就跟我走。”
她一定要救他們。
密道是之前雲穀山莊險些遭滅頂之災後偷偷建造的,整個山莊隻有她和爹爹知道。
而入口就在她院子後方隱蔽的角落。
到了地方,陶晴掀開一塊石板,裡麵正是一條幽深狹窄的地道。
“鞏大哥,薇兒嫂嫂,你們走快點,這個地道不長,隻能通往山莊外,千萬小心不要被他們追上了。”
鞏越率先跳下去,隨後將安今扶了下去,安今大著肚子行動不便,牽著鞏越的手才堪堪下去。
剛在地道下麵站穩,安今抬起眸子,擔憂的問道“晴兒,壞了莊主的計劃你會不會有事啊?”
陶晴強顏歡笑,“他是我爹,還能殺了我不成嗎?”
“快走吧,是我爹對不起你們。”
她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就又重新蓋住了石板,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隨後陶晴整個人軟癱在地上,以手掩麵而泣。
還好,她成功的救了他們。
“你乾了什麼?”
一陣暴怒的聲音傳來,陶晴瞬間被捏著衣領提了起來,她淚水乾涸的眼眶對上了充滿血絲的眼珠。
“鞏越人呢?是不是你把他們放走的?”
陶老怒不可遏,得知鞏越並沒有被他的假消息騙走,他立即和莊外其他的江湖勢力聯手。
鞏越武功高強,他們是拿他沒辦法,但他不還有個懷孕的妻子嗎?
然而他帶著人過去才發現,清和小築已經人去樓空了。
當守在書房外的守衛告訴她,女兒曾來到院子,隨後又神色匆匆的離開時,陶老心裡就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氣急直接殺了那個守衛。
隨後來到了密道,果然看到了他女兒,那密道入口的石板顯然是被動過的。
很明顯就是他女兒放走了那兩人。
陶晴麵如死灰,“爹,你收手吧。”
陶老額角青筋暴起,直接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你這個蠢貨,你這是要害死你爹我啊,這次你放走了他,他要是躲過了這一次危機,必然要對雲穀山莊下手,到時你以為你我還有活路嗎?”
這一巴掌裹挾著內力,陶晴摔在地上,發髻散亂,左臉高高腫起,嘴角還滲出了鮮血,指甲陷入泥地裡,她對著陶老哭著咆哮。
“當年要不是鞏大哥,雲穀山莊早完了,你這是忘恩負義,你還害了鞏叔。”
陶老氣急敗壞,仿佛最後一塊遮羞布被女兒徹底撕開,“來人,把這逆女關到柴房,不準給她吃飯。”
陶晴手腳被陶老身邊的人控製住,陶老怒氣衝衝對她道“我現在就帶人到密道出口圍堵,你最好祈禱我能一次性殺了他。”
陶晴拚命掙紮,卻怎麼也掙脫不了束縛,她聲聲泣血,“爹,你放過他們吧,爹,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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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很黑,還透著陰寒,安今隻能在自己被握住的手裡感受到源源不斷的暖意。
“越哥。”黑暗中安今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