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事兒,一時間聽得葉青釉直嘬牙花
“後頭呢?”
老實話,葉青釉倒也不是特彆八卦的人。
隻是都講到了這份上,不往下聽聽,總有一種十分對不起自己的感覺
越小公子站在矮自己一個頭的葉小娘子身邊,堪稱唯唯諾諾
“後頭,後頭也沒啥特彆的事兒”
“三人拜完堂就入了洞房,大哥喊我先走,可我惦記著那對杯子,想著他們三個人也沒法子用兩隻杯子喝合巹酒,所以想著去拿回來,可我也沒靠多近,就聽房中一連串摔摔打打的聲音,在爭到底誰同誰喝合巹酒。”
越小公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發癢的鼻尖,輕聲道
“葉小娘子的瓷器很特彆,我記得那種瓷器碎裂的聲音。”
所以,越明禮才知道那對雙魚杯被砸壞了,連著心疼了好幾個晚上沒睡好,不過好在葉小娘子還在,以後還能燒更多的瓷器。
葉青釉目光古怪的瞧著越小公子自己就把自己哄好,才略有疑惑的問道
“你後頭又摔了多少瓷器?”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依稀記得印象中的越小公子確實是摔過一次,但那是葉青釉第一次燒的瓷。
瓷器泥土是沒有改良過的泥,算不上什麼特彆,瓷裂的聲音必定也不怎麼能分辨的出來。
那麼問題就來了
後頭那些瓷器,越小公子弄碎了多少?
越明禮頓時愣在原地,神情姿態,已經不能說是蔫,而是幾乎快哭了
“一半多”
這答案超乎葉青釉的預料,一時間也頗有意外
“怎麼會?”
換做彆人,葉青釉也不問這句話,誰買回去的東西,和她再沒有半分關係。
但對方是越小公子,平日裡葉青釉也能看出來對方極為愛瓷,於是心中難免就覺得古怪了些。
越明禮眼中空空
“我將那些買回去的狸奴擺在身邊睡覺”
好。
葉青釉不再追問了——
瓷器睡覺,這還不得半夜醒來,身邊全是碎瓷?
她怎麼就忘記越小公子比看上去還有稚氣的事兒了呢。
越小公子想起那些漂亮的小狸奴,心裡就難過的厲害
“小娘子,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這不是廢話嗎?
她怎麼可能不會死
等等,越小公子這說的是什麼玩意兒?
葉青釉原本想要隨口寬慰的話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下意識的看向欲哭無淚的越小公子。
偏偏越小公子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隻要你不死,就能一直接連不斷的燒瓷,你若是能活一千歲,燒上一千年的瓷器,以後這天底下,就有數之不清的好瓷器了。”
雖然很多人都覺得好瓷的價,比做出瓷器的匠人身家還要貴重上百倍。
可在越明禮的心中,隻要匠人平平安安,指定能永遠做出好的瓷器。
所以,為什麼不誠心祝願小娘子千秋萬代活著呢?
小娘子這麼好,理所應當讓她活的更久一些的!
葉青釉聽清楚對麵之人說的話,實在沒忍住,伸出一根纖巧的手指,點在對方的額頭,輕輕戳了幾下,試圖用這種方式晃晃越小公子的腦袋,好聽清楚裡麵到底是有多少水聲
“是人就會死的,況且”
“況且燒一千年的瓷器,你是真不把我當人看啊!”
葉青釉恨鐵不成鋼的收回手,單手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