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來派出所,沈西野是坐派出所的車,而趙禾折回去開了車出來的,出來的時候拿了家裡鑰匙掛著車鑰匙,一塊的,她才沒回家驚動父母。
而周闔之也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他的車前麵有撞擊傷,不影響正常行駛。
趙禾正要上車,周闔之快步過來,還沒走到,沈西野立馬擋在趙禾跟前,攔住周闔之,“你還要乾嗎?”
“跟你無關。”周闔之語調低沉發冷,深沉的目光牢牢鎖定在趙禾身上。
眼見這兩人又要對上,趙禾拽開沈西野,說:“沈西野,你彆鬨了,行嗎?”
“禾禾,我在幫你,我看不慣這個人渣!他還想乾什麼?!”
趙禾煩透了,被沈西野和周闔之他們倆搞的,尤其是沈西野,挨了一頓訓還不長記性,“你夠了,沈西野,你還要我說多少遍,已經很晚了!”
她明天一大早還要上班。
沈西野死死攥著拳頭,手背更是青筋暴起,拚命往下壓那股怒火,“禾禾,我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我也感謝你,可是沈西野,我是成年人,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解決。”
沈西野忍耐再三,還是背過身去,沒再說什麼。
趙禾轉身看向周闔之,語調平靜,眼神陌生,早就沒了以前對他的愛意,現在隻剩下平靜如一汪死海,“你去醫院吧,今晚的事很抱歉,不管怎麼樣,我代替我朋友跟你說句抱歉。”
“不用道歉。”周闔之開口是沙啞不堪的聲線,眉頭緊蹙,麵容陰鬱,身上那股暗黑的調調愈發複雜迷離。
趙禾還是不敢看他的眼睛,移開視線,看向彆處,勇氣已經全部耗儘,“你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趙禾轉身要走,手臂卻被人一把握住,力度逐漸收緊,一點點,“禾禾,是因為我才辭職麼?”
“不是。”一股異樣從心尖蔓延全身,震顫了靈魂,趙禾咬牙這根,咽下湧上來的酸澀,“你彆想太多,怎麼可能是因為你呢。”
“那為什麼辭職?”
“沒為什麼。”趙禾雲淡風輕,“辭職不是很正常嗎,無非是做不下去了,或者想回家了。”
周闔之顯然不信:“不是因為我?”
“當然不是,你想到哪兒去了。”趙禾甚至還能笑出來,“學長,你能不能放手,你抓疼我了。”
沈西野聽見了,他下意識又想動手,還是硬生生克製住了。
周闔之鬆開手,又沒完全鬆開,指腹隔著薄薄的布料握住她的手臂,聲音輕了很多,問她:“禾禾,恨我麼?”
“沒有。”趙禾還能笑了聲,“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趙禾抽回了手臂,被他握過的地方卻隱隱約約發熱,發燙,還是她熟悉的溫度,可是又如何呢,不能如何,沒能如何。
沈西野拿過她手裡的車鑰匙,“我來開車,你去副駕。”
趙禾猶豫幾秒,乖乖上了副駕。
周闔之還站在原地。
車子緩緩啟動,趙禾收回視線,不再看周闔之一眼,很快離開了。
後半夜回到小區地庫,沈西野把車鑰匙還給她,說:“早點回去睡覺。”
“嗯。”趙禾拿過車鑰匙就準備走了。
沈西野又叫住她:“禾禾。”
“還有什麼事?”
趙禾一臉倦意,折騰一晚上,累得要死,情緒起伏太大,很耗精神。
“彆跟他複合。”沈西野定定盯著她看,深怕她和周闔之複合。
趙禾:“西野哥,我知道你的出發點是好的,我很感謝你,可是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什麼關係,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說完,趙禾進了電梯走了。
小心翼翼回到家裡進到房間,趙禾又洗了個澡,換下衣服,躺在床上,毫無睡意,明明身體很困,卻始終睡不著。
她知道,周闔之的原因占主要。
睡不著的情況下第二天的狀態自然是不好的,太陽穴繃得緊緊的,反應慢半拍,還是靠化妝才掩蓋住失魂落魄的臉色,主要是擔心父母看出端倪。
然而她還是漏算了。
一大早趙父問趙禾:“你昨晚開車出去了?”
“您怎麼知道?”
“車子不是接了app麼,你動車子我手機能實時收到信息,昨晚怎麼了?怎麼還開車出去了?”
趙禾差點忘了這茬,“昨晚和朋友吃宵夜,出了點問題,去了趟派出所,我才開了車。”
“吃宵夜鬨到派出所?”趙母走過來問她,“出什麼事了?你有沒有事?”
趙禾不敢說實話,說:“就是有人喝多了,吵了嘴,就鬨去派出所了,不過沒什麼事,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