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祈這一招“炎龍烈鋼”乃是“炎龍訣”中最剛猛的一招,任憑雲都尉是鐵打的身子也難吃的消。其餘十五名騎士見老大死在了天祈手上,駭的不知所措,一個個大瞪著眼睛愣愣發呆,他們“陰雲十八騎士”乃是酆都城最強的鐵騎,何時吃過這樣的大虧?沒成想今日被一個毛頭小子搞得灰頭土臉,連同雲都尉在內竟然有三騎折在了這小子手上。
那些守城的陰兵在遠處也看的分明,“陰雲十八騎士”抓捕地府凶魂屢戰屢勝,從未損折過一人一馬,今次居然被一個少年連殺三騎,實在是匪夷所思,一個個駭的大驚失色,埡口失言。
突然,一騎士大聲喊道:“撤,大家快撤,守城官,快傳援軍令,這小子不是一般人。”
十五騎士零零亂亂的紛紛調轉馬頭。“嗚嗚嗚……”悠揚的號角聲帶著旋律吹響起來,飄蕩在酆都城上空。
天祈大叫道:“一個都彆想走。”伸手一招,“噌”的一聲,神鋒寶劍從地上自動的飛到了他手中。他雖然殺了三名騎士,但之前也被他們治辦的好苦,心裡實極惱恨,提著神鋒寶劍,縱身躍起,腳踩虛空,幾個騰挪便掠到了十五騎士之前。十五騎士駭了一大跳,兜繩勒韁,坐下黑馬揚起前蹄,“噅兒”一聲長嘶,似也知道眼前之人實不好惹。
天祈怒目瞪著十五騎士,冷聲道:“哼,收拾完我見打不過就想跑,哪有這麼便宜。”靠最左的那騎士道:“小子,你不要太狂妄,援軍令已出,十大陰帥馬上就到,屆時定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他這番話雖說的慷慨激昂,但語聲顫抖,難掩心裡的恐懼。
隻聽天祈哈哈一笑,笑聲甚是輕蔑,說道:“那我就先送你們幾個去見閻王老子。”
十五騎士具心驚不定,他們見天祈連鎖魂鏈都不懼,心裡實在沒底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路,早沒了治他的主意,這時又見天祈如此凶惡,非將他們鏟除滅儘而後快,心裡愈發驚恐。先前說話的那騎士身子微微顫抖,咬了咬牙,喝道:“上。”
十五騎士馬蹄剛動,隻見天祈左手一圈,大喝一聲:“龍炎漩”,“呼”的一聲,一掌推出,一個巨大的火焰漩渦旋轉著向十五騎士卷去。十五騎士緊忙扯下身上的黑色披風,手腕一抖,揮將出去,十五麵黑色披風猶如十五張黑色的漁網,齊撲在那火焰漩渦上,“嗤嗤”聲響,不片刻,十五麵披風具被燒為了灰燼,化作了幾縷黑煙,那火焰漩渦也被撲滅了去,人個心想:“這小子要是再來上這麼一招該如何抵擋?”
先前說話那騎士故作鎮定,嘿嘿一笑,說道:“小子,你的手段也不過如此,還狂妄什麼?咱們罷鬥吧。”
他這話隻不過是緩兵之計的托詞,不過這話卻說的有欠妥當。天祈惱怒也隻不過是因為先前受欺積了一口怨氣,這招“龍炎漩”的攻勢雖然失敗了,但是怨氣已出,他是情激之下才要跟十五騎士為難,並非要將他們真的斬儘殺絕。可這騎士的話卻讓天祈極不受用,要知道,天祈的血液裡不但有一半金仙之體的血脈,還有一半魔族的血脈,天性的倔強讓他有一種不屈的精神,這種倔強雖未完全迸發,但卻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他,那騎士的話若是這樣說:“好小子,你果然有幾分手段,咱們旗鼓相當,就此罷鬥吧。”天祈定然微微一笑,將這一頁掀了過去,大家該乾什麼乾什麼,可他偏偏死撐麵子,非要詆毀天祈兩句,這就不免激發了天祈不屈的性格。
天祈冷笑一聲道:“好呀,那你就試試這招。”說著雙手緊握劍柄,右腿前躬,左腳後撤,劍尖直指向天,一道百丈紫光直貫長空,能量所震,地麵一陣微微晃動,駭的十五騎士大驚失色,不禁自言道:“好……好雄渾的劍氣呀。”
一騎士忽地尖聲大叫:“大家快散開。”馬蹄紛踏,身子剛動,隻見天祈一劍揮出,直劈下來,“轟”的一聲大響,紫色劍光直劈向十五騎士,劍氣所致,地麵裂開一條五尺來寬,百丈餘長的地縫,十五名騎士連喊叫聲都沒有發出,霎時間便連人帶馬爆作了一片黑霧。
在遠處觀戰的那些陰兵見“陰雲十八騎士”儘被天祈擄殺殆絕,駭的他們魂飛魄散,丟甲曳兵,亂叫亂嚷的紛紛向酆都城裡逃躥,隻怕是他們見了地府閻王也不曾這樣驚恐過。
天祈用寶劍杵著地麵,躬著腰,心臟怦怦亂跳,呼呼喘息了一陣,自言自語道:“糟糕了,太大意了,真氣消耗的有點多,可彆再來什麼厲害的對頭。”咽了一口唾沫,喘息稍定,直起了身來深呼了一口氣,提著神鋒寶劍向前走去。
話分兩頭說,鬼門關前,牛頭馬麵正在互相包紮傷口,突然聽到悠揚的號角聲從酆都城裡遠遠傳來,兩人皆是一怔,側耳聽去。牛頭道:“兄弟,你聽,好像是援軍令。”馬麵轉著眼珠,認真細聽,說道:“沒錯,是援軍令。”牛頭道:“援軍令傳出必有天大的事情發生,是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驚動十大陰帥?”馬麵一抖機靈,驚詫道:“難道是那小子?他真要掀了地府不成?”牛頭道:“難道‘陰雲十八騎士’也製不了他?”二人正說間隻見酆都城內一道紫光衝天而起,真如神光透地,驚徹千裡。
二人怔怔地望著那道紫光,牛頭道:“這可真是空前絕後呀。”馬麵道:“是史無前例”,牛頭道:“是獨一無二”,馬麵道:“是前所未有。”二人一搭一和,隻見那道紫光倏忽斜下,消失了去,援軍令的號角聲亦是頓停。
二人喃喃自語,隻聽牛頭道:“完了完了,真的完了。”馬麵道:“這是地府的災難呀。”說著二人互相看著對方,具是一臉木訥。
牛頭問道:“兄弟呀,你說咱去不去?”馬麵道:“去哪兒?”牛頭道:“你沒聽到援軍令嗎?這可是召集十大陰帥的。”馬麵道:“去乾什麼?找揍呀,那小祖宗是好惹的嗎?我可不想變成紅燒馬肉。”牛頭道:“可是援軍令已出,咱不去不合適吧?”馬麵慍道:“要去你去,我不去,小心那小子把你另外一隻角也打斷咯。”牛頭下意識的摸了摸頭上的斷角,一臉苦色。
馬麵道:“我說哥呀,你想那麼多乾什麼,就咱兄弟現在這樣去了能做什麼?不是白讓那八個家夥笑話嗎?”牛頭道:“可是援軍令……”馬麵道:“什麼援軍令?我耳聾,什麼也沒聽見。”牛頭歎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這時酆都城內空空寂寂,那些守城陰兵早已經逃的無影無蹤,陰風吹拂,滿目荒涼。
天祈正走間,突然“砰通”一聲大響,地麵猛然一震,天祈的身子隨著震動也是一晃,正自詫異,突然又是“砰通”一聲,地麵又是一震,“砰通,砰通”的聲音連著響,每一次響動都帶著地麵和天祈的身子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