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祈,唐玉,月靈,蘇欣悅四人分彆洗了澡,換了乾淨衣服,閒來無事,便在五華莊內閒走聊天。
這五華莊也算是一所大莊園,占地足有六七裡之廣,假山雕琢,玉石堆砌,人工挖掘的小湖襯日映天,這種景色雖不如天然景觀那樣風采,但也另有一番彆致,稱得上美輪美奐。
園內栽種著各色鮮豔的花草,紅黃相間,粉白相稱,都是一些少見的名種。天祈和月靈雖長於世外,所見過的奇花異草也自不少,但對於這裡的花草卻大多不識,想是多見神種,少識凡俗。
而唐玉和蘇欣悅對這些花草卻都大多認識,指著幾處一一介紹,什麼滿天星,蝴蝶蘭,鳳凰爭蕊,月下美人,等等,等等。此時已近初冬,而這些花草還開的如此鮮豔,想來是應該有什麼特殊的培植方法使其不畏嚴寒。
四人賞花漫聊,遊戲作樂,都是少年心性,嘻嘻哈哈的一片熱乎。天祈和唐玉多次問及蘇欣悅的家事,但蘇欣悅總是閃爍其詞的不願多說,她和唐玉自又有一番吵鬨,天祈心想她定是害怕他們送她回家才不願多講,也沒法深究。
直到將近傍晚,一名仆役來報,說蒼雲堡的八人回來了。四人相偕,同那仆役一起來到了前廳。那略胖的漢子見了四人,哈哈笑道:“兄弟呀,還是你們快呀。”
四人見他們八人蓬頭垢麵,滿身泥土,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形象極是狼狽,大感詫異。天祈問道:“你們這是……又遇到什麼事了?”
天水清微微一笑,無奈的攤了攤手。
那略胖的漢子道:“他奶奶的,說起來真倒黴,昨晚那轟轟通通,山搖地動的,把馬全都給驚跑了,我們在山裡是東找西找才找到了四匹,誰知道他娘的這些馬全都尥蹶子,不認得人,好不容易才把它們馴服了,害的俺老陳還被踢了一腳,現在還疼呢。”
天祈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以為你們遇到什麼危險了呢。”
天水清道:“那禍害已除,能有什麼危險,兄弟放心好了。”
那略胖的漢子瞧著蘇欣悅道:“喲,欣悅姑娘這……沒事了?”
蘇欣悅笑著走上前,一拍那漢子的肩膀道:“胖哥哥,你現在才看到我嗎?”
那漢子笑道:“沒有,沒有,俺老陳可不是瞎子,早看見了,哈哈,哈哈。”
唐玉臉色微微一沉,走上前將蘇欣悅拉了過來,嗔道:“你一個女孩家怎麼毛手毛腳的。”
蘇欣悅扁著嘴白了他一眼。
胡元一直在旁聽幾人寒暄,這時走上前笑道:“看來幾位都是凱旋而歸,隻是怎麼不見九陽道長?”
幾人的臉色忽然轉喜為憂,麵麵相覷。天祈道:“還是先請幾位大哥洗漱一下吧,等會咱們慢
慢在聊。”
胡元點著頭笑道:“有理,有理,幾位請。”天水清等人隨著胡元走出廳來。
過了一陣,天色暗下,胡元已在客廳備下酒宴。天水清等人洗漱已畢,同天祈諸人入席就坐。胡元儘地主之誼,慶賀諸人除魔得勝,親自為諸人斟酒,諸人飲了杯中酒。天水清等人已兩日一夜為進粒米,早已經餓的前胸提後背,大口大口吃著飯菜,待腹中饑餓稍緩,才不在狼吞虎咽。
胡元開聲問道:“諸位,究竟是怎麼個情況?那鬼魔你們是如何除掉他的?”
那略胖的漢子抹了抹嘴,道:“胡莊主,要說這事可有的說了,但我想先問問你,這鎮上的人十成已經跑了九成半,那鬼魔如此凶狠,你為何沒跑呀?”
胡元微微一怔,訕訕笑道:“這五華莊乃是祖輩經營,我怎可離之而去呢。”
那漢子道:“你可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主。哎,那你就沒有老婆孩子?”
胡元道:“她們母女在下早就安排妥當,已經回娘家了,想著等太平了再接她們回來。”
那漢子豎著大拇指道:“高,不過你這沒死可真是命大。”
天水清用胳膊碰了碰他,道:“你扯什麼淡呢。”
那漢子咧著嘴嘿嘿笑了笑,有些尷尬。
胡元道:“想必各位這次除魔,必是經曆了一番生死惡鬥吧?”
那略胖的漢子“啪”的一拍桌子,道:“何止是惡鬥,那簡直就是驚天動地,俺老陳一輩子從沒經曆過這樣的,想想都怕,你是不知道,那隻差把整座山給掀了去。”
胡元道:“我昨晚也聽到南邊傳來了好大的轟擊之聲,想來就是你們和那鬼魔的交戰的聲音了?”
那略胖的漢子道:“可不是。”他現在興致高昂,和駱冰一戰他雖然沒能幫上什麼忙,但想到自己也是這除魔的一份子,能參與這樣一場大戰,心裡也甚得意。
胡元道:“各位勞苦功高,那九陽道長他……”
那略胖的漢子接話道:“死了,那樣的環境下,能活下來的都是命大,俺們兄弟都大感慶幸。”
胡元先前問幾人話,見他們支吾,已經猜到了結果,不過這時聽他們說出還是不由的感慨,歎道:“真是可惜,不過你們除了那邪魔,九陽道長也算死得其所,那該死的孽畜,真是可惡。”
唐玉不耐道:“你罵誰呢,不要張口邪魔,閉口孽畜的,你知道什麼呀。”
天祈急忙拽了拽唐玉的衣袖,微微搖頭,向他使了個眼色。
胡元微微一怔,詫異道:“唐玉少俠這話什麼意思?”
那略胖的漢子道:“對對對,昨晚從天上突然下來了好幾個神秘人,也不知道是神還是鬼,我滴個乖乖,那家夥可不得了……”
他話還未說完,天水清忽然嗬斥道:“老四,你閉嘴,你沒覺得你今天的話特彆多嗎?”
那略胖的漢子悻悻不樂,嘟囔道:“事實嘛,怎麼還不讓人說。”
天水清知道這裡麵大有曲折,隻天祈向那“鬼魔”叫姑姑就彆有深意,他擔心老四口無遮攔說錯了話開罪天祈,具體如何他也不想多問,也不想多說,天祈若告知他便聽聽,天祈若不說他也全當不知,所以那漢子多嘴多舌他才開言訓斥。
對於天水清的心思,天祈自也能猜出二三,心道:“大家都看在眼裡,這也沒什麼大不了,有什麼可隱瞞的。”說道:“其實事情並沒那麼簡單,剛才陳大哥也說出現了幾個神秘人,你們可知那幾個神秘人是誰?”
唐玉忙道:“天祈,你真要說出來?”
天祈微笑道:“這有什麼好隱瞞的,說出來又怎樣。”
唐玉道:“可他們根本就不了解情況,你說……哎呀。”
天祈道:“說出來大家不就了解了嘛。”
胡元道:“看來這中間還真有不少故事呀,在下雖然很想知道,但若是天祈少俠有什麼不方便的也大可不必說。”
天祈微微一笑,心想:“我都決定跟你們說了,你還有必要用這激將法?”道:“沒什麼不能說的,隻是這話說出來,怕各位難以相信呀。”
那略胖的漢子又忍不住口快:“到底是什麼人呀?你快說。”
天水清心裡也是滿滿的好奇,這次他並未嗬斥這漢子話多。其他幾人也是滿心驚奇,具是豎耳靜聽。
天祈道:“那七人並非來自陽間,乃是來自地府,他們正是地府的秦廣王,泰山王,和五方鬼帝。”
天祈此言一出,蒼雲堡的八人連同胡元具是愣在了當場。片刻,胡元似信非信的道:“少俠,你在跟我們說笑吧。”
月靈道:“天祈沒有開玩笑,是真的。”
唐玉道:“看,說了你們又不信,乾什麼還多問。”
天水清道:“不,我相信天祈兄弟說的是真的。”
其時秦廣王和泰山王來臨時,他們八人正在暈厥,所以他們並未見到二神踩駕祥雲。但他們和天祈,月靈幾人相處這幾日,知道他們絕不是弄玄作虛之人,況在他們身上本就有著太多的神奇之處,天祈也跟他們說過他下過地府,又是昆侖山仙人的弟子,所以天水清對天祈的話深信不疑,隻是感覺太不可思議。
胡元想了想,雖也覺得匪夷所思,但還是想聽下去,說道:“少俠,你講的詳細點。”
天祈道:“前麵的事情你們都已經知道。欣悅就是中了那鬼魔的攝魂之術被帶去奇崛山的,我們為了找欣悅也趕去了奇崛山。等了一日,直到半夜那鬼魔才出現,我們便和她展開
了殊死大戰。”
那略胖的漢子接話道:“胡莊主,你是不知道,要是你在的話隻怕能把你嚇死。他奶奶的,從地底下拱出了一大堆的骷顱頭啊,還他媽是活的,哢哢嚓嚓見人就咬,要不是咱們本事大,恐怕都要交代在哪。”
蒼雲堡的三當家道:“行了老四,彆吹了,還是聽天祈少俠說吧。”
那略胖的漢子道:“我這怎麼是吹呢,事實嘛。”
天祈接著道:“陳大哥說的不錯,是有一大堆骷髏,這些骷髏都是被那鬼魔所控製的,八位大哥也當真英勇,和那些骷髏戰的是難解難分,不過最厲害的還是那鬼魔。”
唐玉在桌子下麵用腳踢了踢,他本來想踢天祈來著,卻踢中了月靈。月靈低頭向桌子底下瞧去,道:“誰踢我乾什麼?”
唐玉稍顯尷尬,乾咳了一聲,道:“天祈,你怎麼老是鬼魔鬼魔的叫,這不太合適吧。”
天祈道:“先聽我把話說完。”
胡元道:“那不就是鬼魔嗎?怎麼又不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