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祈等人在“通明殿”坐了一陣,敖歆換了一件嶄新的袍服走進殿來,在上首的金椅上就坐。眾人請安必。敖廣問道:“父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你會消失了八百多年?”
敖歆深歎了一口氣,道:“這一切都是拜你舅父所賜。”現在燭坤身死,他的怒氣已消,回想往事有些悵然,又承認了燭坤是他小舅子的身份。
四位龍子聽父親說是拜舅父所賜,更加迷惑。隻聽敖歆接著道:“當年我正修煉‘龍神怒’第七重,正到關鍵時刻,你舅父突然闖入了密室,壞了我護體真氣,導致我全身不能動彈,才被他囚禁在了萬年玄冰裡,唉!難得我還能重見天日,這都多虧了玉玲瓏和這幾位小兄弟,我在這裡再次多謝幾位。”
天祈拱手笑道:“龍皇前輩不必客氣,我們都是玉玲瓏的朋友,幫她救你是應該的,你在這樣謝來謝去,倒讓我們無地自容了。”
敖歆笑道:“那我就不跟你們見外了,玉玲瓏能交上你們幾個生死朋友真是她的福氣,哈哈,我高興的很,那你們就在東海多玩幾天。”
四位龍子都知道“龍神怒”是龍族最高深的一門功法,極是難練,尤其是在緊要關頭更不容許被人打擾半分,聽父皇說了他是被舅舅所害,都在心裡大罵燭坤可恨。敖順問道:“那舅舅現在人呢?”
敖歆臉上閃過一絲感傷,歎道:“他已經死了,算了,不再說他。”
敖順微微怔了怔,隨即恨聲罵道:“這個王八蛋,死的好,願他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玉玲瓏聽四哥言語惡毒,有些不樂,道:“四哥,舅舅雖然害了父皇,但他並沒有傷害父皇性命,這麼多年他待咱們也算不錯,你何必將話說的這樣毒。”
敖順道:“我說錯了嗎?他加害父皇就是該死,我這樣說他還是輕的呢。”
敖廣道:“你們兩個彆吵。父皇,這麼說剛才海洋的動靜是你在和舅舅打仗了?”
敖歆道:“不錯。不過還有賴玉玲瓏和這幾位小朋友的幫助,若不然隻憑我一個人還真不是他的對手。”他也算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萬事看開了許多,並不避諱戰敗燭坤是仰仗了天祈,日照幾個小輩,說將出來也是理直氣壯。
敖廣向五人拱手道:“多謝幾位慷慨相助,若不是你們我父皇還脫不了大難,敖廣在此感謝了。”說著站起身來,一揖到地。畢竟是東海龍族長子,涵養有德,禮數周到。
天祈忙道:“敖廣大哥不必見外,這都是小弟們應該做的。”
敖廣暗暗歎服,幾人年少有為,為人又謙和有禮,不驕不躁,實是難得的少年英才,玉玲瓏交了這幾個朋友真是交對了人。突又心中稍有疑惑,問道:“小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父皇被舅舅囚禁了起來,並沒有去世?”
玉玲瓏道:“倒不是早知道,我也是三年前在海底遊玩,無意間被海底旋風卷進了‘藏牌界’才發現父皇被囚禁在那裡的。”
敖欽道:“藏牌界是海中禁地,你去哪裡乾什麼?”
敖閏接話道:“一定是小妹好奇,明知道那是禁地偏要到那裡一探究竟,也幸虧你這好奇心讓你找到了父皇,要不然咱們還不能和父皇相見呢。”
玉玲瓏微微笑了笑。她當時確是因為“藏牌界”是海洋禁地,才揣著好奇心去一探明白,究竟為何是禁地?哪知被旋風卷進了囚禁敖歆的那深淵,誤打誤撞下讓她發現了敖歆被困在萬年玄冰裡,與其說是巧合,倒不如說是早有注定,這話原是海底婆婆對玉玲瓏說的,才指點她尋找太陽黑子,救敖歆脫困。
敖廣道:“怪不得舅舅將‘藏牌界’列為海洋禁地,原來是他將父皇困在了那裡,他是怕我們兄妹發現父皇,他還真是老謀深算呀。不過玉玲瓏,你在三年前就已經找到了父皇,為何一直不跟我們說?”語氣有些嗔惱。
玉玲瓏道:“大哥你不要見怪,不是我不想說,隻是……我怕告訴了你們,你們在舅舅麵前說漏了嘴,那父皇和咱們不都危險了嗎?我是為了安全起見才沒有告訴你們。”
敖廣道:“怎麼會說漏嘴?你要是早點告訴我們,咱們一起救父皇,不是也省的你一個人辛苦?”
玉玲瓏道:“我當然知道你是不會說漏嘴了,可是三哥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嘴快,我就怕他沉不住氣。”
敖閏微微一怔,道:“我……我怎麼會嘴快,我肯定也能沉住氣。”
敖歆道:“老三,你的脾氣我還能不清楚?玉玲瓏的顧慮是有道理的,你們以為救我出來是件容易的事?玉玲瓏可是下了不少的苦心,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脫困,著實不容易,單憑你們四個可未必辦得到。”
敖欽心裡不服,暗道:“說來說去就是誇你閨女功勞高,她都能辦到,我們怎麼就辦不到?”
敖順聽此話知道這其中頗有曲折,問道:“小妹,你們到底是怎麼救父皇出來的?這中間你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玉玲瓏道:“苦倒是沒吃什麼苦,幸虧有海底婆婆指點,是她告訴我太陽黑子能熔化萬年玄冰,我找到太陽黑子才救父皇出來的。”
玉玲瓏這話也是她謙遜之言,這三年來她為了尋找太陽黑子不知道尋遍了多少名山大川,爬山涉水,勞力不說,最苦的是心理上的勞累。試想而知,在這茫茫的大千世界中,隻為尋找一顆鵝蛋般大小的石頭,其中的艱辛豈是常人所能承受?她能在三年找到太陽黑子真是她的運氣,若是運氣不佳,莫說是三年,就是三十年,三百年也未必找的到。
敖順詫異道:“海底婆婆?你是說那老白魚?”
玉玲瓏點著頭道:“嗯,就是她。”
敖閏道:“你說的那太陽黑子……是什麼東西?”
敖廣插言道:“太陽黑子是太陽運動的過程中產生的一種能量石,每萬年出現一次,石頭分為雄雌兩種,雌主陰,雄主陽,隻有雄性太陽黑子才能產生比太陽更為精純的熱能,但是落到大地上的概率卻是微乎其微,要找到它實在是不容易。小妹,看來你真是費了不少苦心。”
敖歆道:“敖廣,你不愧是為父的長子,果然有見識,你明白你小妹的辛苦就好。”
敖閏恍然道:“我說呢,怪不得小妹這兩年動不動就往外跑,一出去就是好幾個月,原來是尋找太陽黑子去了。小妹,你可是咱們東海的第一功臣呀。”
敖欽心中不忿,說道:“三弟,你這話把小妹捧得也太高了吧。”
敖閏不知敖欽已對玉玲瓏產生了妒忌之意,爽朗笑道:“不高,不高,一點也不高,小妹當之無愧。小妹,你好好跟我們說說你是如何找到太陽黑子的,三哥可是想聽的很。”
敖歆知道女兒為了救他著實吃了不少苦頭,也想知道她都經曆了什麼,說道:“玉玲瓏,你就說說,也讓你四個哥哥長長見識。”
玉玲瓏微笑道:“那好吧。”於是便把這三年她尋找太陽黑子的經曆略略說了一遍,端是曲折離奇,艱辛之極。後講到在“雲台山”找到了太陽黑子,和天祈等人是如何激活雌性太陽黑子的能量的,又是如何將那山石巨人打敗,取得了雄性太陽黑子,後回到東海,又是怎樣在“藏牌界”將萬年玄冰擊破,救父親出來,隻聽得敖廣兄弟四人撟舌不下,目瞪口呆。
但她害怕父親和四個哥哥見責日照和她爭搶太陽黑子,是以將兩人為爭搶太陽黑子而爭鬥的那段經曆隱去了不說。天祈,唐玉,蘇欣悅,日照明白她的用心,也沒有多嘴說破。日照為玉玲瓏刻意維護他,心裡感激。
敖歆聽女兒說罷,心中一陣感慨,歎道:“乖女兒,聽你說了這些,可真是難為你了。”
玉玲瓏微笑道:“隻要能救你出來,女兒不覺得難為。”
敖歆心中一暖,為有這樣一個知冷知熱,貼心孝順的女兒感動不已。
敖廣道:“小妹,你可真是了不起。父皇說的沒錯,換做了我們隻怕真的做不來。”
敖閏附和道:“就是,就是。”
敖欽妒意又起,輕輕地“哼”了一聲,道:“那倒也不一定吧,找太陽黑子我看也不是什麼難事,小妹一個小姑娘都能找到,難道我們就找不到?”
唐玉見敖欽不說話便罷,一說話句句不中聽,總是帶著刺兒,心中火大,剛想開言嗆他,隻聽天祈道:“敖欽大哥這話可說差了,先不說那太陽黑子有多難找,就是拿給你隻怕也沒用,你也不見得能救出你父親來。”語氣有些輕蔑。
敖閏詫異道:“那為什麼?難道這太陽黑子還認人不成?隻聽小妹的話?”
天祈道:“倒不是這樣說,剛剛玉玲瓏不是也說了麼?要激活太陽黑子的能量需要高強的功力才能辦得到,我們是幾人合力才做到的,要是隻憑敖欽大哥一個人,恐怕還不行。”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就是找上十個八個人幫忙,也不見得可以。”愛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