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欣悅一掙脫開唐玉的懷抱,一把將他推在地上,在他大腿上狠踢了一腳,罵道:“你個大混蛋。”
蘇欣悅這一腳雖踢的重,但對唐玉來說並不如何疼痛,他做著十分痛苦的表情道:“嗬,我去,你下死手啊,真是沒良心,我好心帶你上來,你就是這樣恩將仇報的?”
蘇欣悅怒道:“你活該,誰叫你……你占我便宜。”說著臉上一紅。
唐玉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理直氣壯的道:“我占你什麼便宜了?”
蘇欣悅瞪著他道:“你……你……哼。”扁著嘴,恨恨的跺了一下腳。
天祈見他二人剛上岸便吵,又見蘇欣悅這副羞惱的神情,心想唐玉莫不是真的在水裡占人家便宜,怪不得他們兩個耽擱這麼長時間,原來這小子是趁機使壞,說道:“唐玉,你又乾什麼好事了?”
唐玉自然知道天祈說的是反話,辯解道:“我能乾什麼好事?不就是讓她叫了聲好哥哥麼。”
天祈怔了一下,笑了笑,道:“嗨,就這呀,我還以為你……嘿嘿,沒事沒事。”
唐玉微皺著眉頭道:“你以為我什麼?”
天祈笑道:“我以為……你又趁機摸人家,親人家呢。”
唐玉驚訝的“啊”了一聲,愣住了。
蘇欣悅羞惱更甚,瞪著唐玉道:“他敢?”
唐玉瞧著蘇欣悅愣愣的咂了咂嘴,又看向天祈道:“我說你呀,這思想真是齷齪,我是那樣的人嗎?要親要摸也不找她這樣的,簡直是個女土匪。”
蘇欣悅被討便宜,這時又被唐玉奚落,氣的咬牙切齒,怒道:“你還敢說?”俯身撿起一塊石頭,揚手便要砸唐玉。
唐玉急忙擺著手閃躲,道:“哎哎哎,說歸說啊,不帶拿石頭的。”
蘇欣悅咬著嘴唇,呼呼氣喘著,她也害怕當真砸傷了唐玉,石頭朝他腳前砸去,距離倒是拿捏的恰到好處,石頭砸在了唐玉腳前三寸處的沙子上。唐玉叫著“喲喲”,向後跳開幾步,說道:“不就讓你叫聲好哥哥麼,犯得著這樣生氣?”
蘇欣悅道:“你……你又不是我真的好哥哥,乾麼讓我這樣叫你。”說話聲音漸漸變低,若不認真聽,還隻當她嘟囔嘟囔,真聽不清她說的什麼。
唐玉道:“好哥哥還有什麼真的假的?好好好,你要是覺得吃虧了,我叫你聲好姐姐,咱倆扯平。”
蘇欣悅啐了一口,道:“誰要當你好姐姐,不要臉。”
唐玉笑道:“不願當好姐姐,那當好妹妹總行吧?”
蘇欣悅怒視著他,剛想罵他,隻聽天祈道:“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彆貧了,什麼好姐姐,好妹妹,我聽著都肉麻。”
蘇欣悅臉起紅暈,更加羞澀,唐玉也稍稍有些尷尬。他讓蘇欣悅叫他好哥哥隻是逗她玩,討她一個便宜,並沒有彆的想法。但蘇欣悅卻是女性敏感,多想了一層,既有些害羞,又有些喜歡,還有些嗔惱,三股感情交織下羞惱居多,隻當唐玉在欺負她,這才糾纏唐玉。
唐玉道:“那我們接下來去哪?還去‘地郾城’?”
天祈望著日照道:“日照兄,你要是沒什麼事,不如大家結伴同行。”
日照猶豫了一下,道:“我還有事,就不與你們同行了,就此彆過。”
唐玉走上前,摟著他肩膀道:“你能有什麼事?大家才認識沒兩天,我正想交你這個朋友呢,不如一起好好玩玩,去辦一件大事。”
日照問道:“辦什麼大事?”
唐玉道:“我們正準備去‘地郾城’找那孫子城主打架,有你在一定能將那孫子打得落花流水,怎麼樣?要不要一起?”
日照猶豫了一下,道:“這個我不感興趣,恕不能相陪。”
唐玉碰了個釘子,大感無趣。
天祈道:“唐玉,既然日照有事就不要勉強了,誰還沒自己的事。”
天祈其實也想和日照作伴,一則日照本領不俗,有他同去“地郾城”,爭鬥起來獲勝的把握更大。不過這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覺得日照這個人既有個性,又重義氣,頭腦還聰明,大有和他深交之意,隻是既然日照婉拒,他也不便強求。
唐玉道:“既然這樣那就隨你吧。不過我一直在奇怪,你和龍族到底有什麼仇怨,為什麼他們那麼排擠你?當然,那孫子對我們也沒有善意。”他這“孫子”指的自然就是敖欽。
日照道:“請恕不便相告,告辭了。”
龍族和鯤蛟妖族的嫌隙日照不願多說倒不是因為這件事有多神秘機要,隻是他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與人多談。
正當他要離身之際,隻聽海水中“潑喇”一聲,泛起一個老大的水花,便見一條粉豔的小龍從水中鑽出,在空中盤纏了兩圈,落下地來,化作了靚麗的人身,秀蘭羅裙,不是玉玲瓏還能是誰?
幾人齊瞧向她,天祈心想她定會攆出來的,果真如此。
玉玲瓏走到幾人身前,長長一揖,歉然道:“對不起。”
天祈緊忙扶她,微微一笑,道:“大家都是朋友,你沒必要這樣,你能來送我們,我們已經很開心了。”
玉玲瓏道:“你們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是東海的恩人,卻沒想到我二哥這樣對你們,我……我真是過意不去。”
唐玉道:“這又不關你的事,都是你那孫子二哥的錯,你不用道歉。”
天祈瞥了唐玉一眼,道:“唐玉,說話注意點。”
唐玉頭一扭,“哼”了一聲,他心想敖欽蠻橫無理,又欺辱自己妹妹,當著玉玲瓏的麵罵他又能怎麼樣,也是為玉玲瓏出氣,倒不認為有什麼不合適。
玉玲瓏也確沒有見責。
天祈道:“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們並沒有怪你二哥。你父皇他還好吧?”
玉玲瓏道:“多謝你們大人大量,我父皇他沒事。”
唐玉心想:“有這樣的兒子,不被氣死都是萬幸。”他這樣想時卻不想想他以前是如何氣自己父親的,正是“見人之過易,見己之過難。”
原來在天祈等人離了龍宮以後,玉玲瓏越想越是氣不過,便和敖欽大吵大鬨。敖欽也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毫不相讓玉玲瓏,兩兄妹吵的天翻地覆,將摔爛的杯子盤子又砸了一遍,隻氣的敖歆吹胡子瞪眼卻無可奈何。
他剛脫大難又陷入這兒女之間的爭吵,此種家庭交舌更讓他左右為難。玉玲瓏是他亡妻留給他的最後一個孩子,他最是疼愛。可他也十分清楚敖欽的秉性脾氣,為人雖然氣量狹窄,蠻橫霸道了一點,但卻並沒有壞心,雖然行為過激,可也著實是為了他著想。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雖然偏袒玉玲瓏,可也不能過分忽略敖欽的感受。
但他這次脫難而出確是玉玲瓏立了大功,龍族和鯤蛟妖族有仇怨,但日照為他脫難確實出了大力,平心而論這一點他不能不認。值此之下,兩兄妹吵架,他又該向著誰?真是令他焦頭爛額,氣得他胃疼,隻能好言相勸兩個兒女。於是便將龍族和鯤蛟妖族由來已久的嫌隙對玉玲瓏說了一遍,更是將當年赤炎帶兵攻打東海的事從頭到尾講的清清楚楚。
玉玲瓏會錯了意,以為父親是故意貶低日照的父親,好抹去日照對他的恩情,又和父親鬨。氣的敖歆隻想打她,但終究還是忍住了,沒舍得下手。
玉玲瓏對父親說:“不管龍族和鯤蛟族有什麼恩怨,那都是遠古時期的事。也不管日照的父親做過什麼,那也都是你們上一代的恩怨,與我們有什麼關係?與日照又有什麼關係?話說再多,他救了你是事實,從這一點來看他就是一個好人,你欠他的情,你不能不認。”說完這些話便氣憤的奪門而出。
玉玲瓏的話字字有據,句句在理,說的敖歆啞口無言。其實從內心深處來講敖歆也並不厭惡日照,隻是龍族和鯤蛟妖族的嫌隙已深,而他又和赤炎有難解的仇怨,這讓他如何釋懷?
不過敖歆雖然記仇但卻並不糊塗,玉玲瓏說的話他也認可,心想他和赤炎之間的仇恨為何要加罪到日照的頭上?但要讓他對日照好言相慰也是不可能,這中間畢竟有著龍族和鯤蛟妖族這條仇怨久長的鴻溝阻隔著,難以逾越,他所能做的最大讓步就是讓玉玲瓏衝出東海,相送日照。
玉玲瓏走到日照身前,兩人四目相識。日照依然是一副冷淡的神情,但卻禁不住心跳加速,有點緊張,更感到一絲不安。
玉玲瓏本來想了許多感激,道歉的話要對他說,但值此時卻將那些話統統忘記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快眼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