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現在還不太能懂旁人的內心感情,但聽葉芊兒讚她和天祈隻覺得無比歡喜,心道:“她可不跟我搶天祈了。”但天祈卻有些愧疚,歉然道:“對不起,是我……謝謝你。”他本想說“是我辜負了你”,但轉念一想:“這句話說出來不是徒增惆悵麼。”
葉芊兒笑道:“乾麼要說對不起,你並沒有對不起誰呀,我們能夠相聚就是緣分,大家不還是朋友麼。”
天祈微笑著點了點頭。
唐玉就坡下驢,哈哈笑道:“是是是,大家都是朋友,說多了就見外了。”
蘇欣悅笑嘻嘻的扭了扭腰,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再也不用煩惱了。”
唐玉逗她道:“去去去,一邊去,誰跟你是好朋友。”
蘇欣悅對他伸著舌頭扮了個鬼臉,道:“我還不跟你是好朋友呢,我和月靈姐,芊兒姐,還有天祈是好朋友,就不要你。”
唐玉對她咧嘴一笑,眨了眨眼睛,迅疾俯身捧起一把雪向她撒去,蘇欣悅瞬間變成了一個“白頭翁”,罵道:“你個死鳥人。”也抓起一把雪向唐玉撒去。唐玉再抓雪向她撒來。兩人一時間捧雪對潑,雪沫紛飛,銀花燦目,天祈,月靈,葉芊兒卻也遭了池魚之殃,被他們兩個搞的滿身、滿頭白雪。
蘇欣悅撒不過唐玉,這時玩起興來唐玉也不讓她,把她脖子裡兜了一脖子雪沫,冷的蘇欣悅隻打哆嗦,叫道:“月靈姐,芊兒姐,快來幫我呀。”
二女相視一笑,玩心大起,點了點頭,月靈道:“收拾他。”二女加入了戰團,幫著蘇欣悅撒唐玉。三人撒他一人,都是憑體力而為,不帶施展功夫,唐玉如何是對手?立即風向轉舵,落在了下風,叫道:“天祈,來幫忙啊,你不是男人,看著三個女的欺負我?”
天祈笑道:“好。”也加入了戰圈,同唐玉和三個女子對撒。蘇欣悅瘋起來沒邊,覺得不過癮,上手撕扯唐玉,腳下一出溜,抓著唐玉兩人都滾倒了雪窩裡。月靈和葉芊兒急忙去拉蘇欣悅,唐玉趁機扳著二女的腳踝一扯,兩女子身子一晃,齊叫一聲:“啊喲”,向前撲跌,手抓著天祈將他也按倒在了地上,五個人滾做一團,片刻便成了五個雪人,唧唧哇哇,咋咋呼呼。
葉重和曲靖聽見動靜,出來觀望,看著五人在雪地裡滿地打滾,撚須而
笑。葉重歎道:“看見他們,就想起了我小時候,可歎青春不在呀。”
曲靖笑道:“青春既去,新人已出,這不是很好麼?看他們感情這樣要好,下麵的事情就容易辦了。”
葉重深明其意,看著曲靖微微而笑。
大雪下了一天,天祈,唐玉,月靈,蘇欣悅,葉芊兒五人再沒有說任何不開心的事,五人在一起嬉笑玩樂,談經論武玩了一天,到了晚上雪依然沒有停,吃過晚飯五人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甲武院”一個學員的房間裡,十四五名學員圍著一張圓桌擠擠挨挨的對向而坐。一人道:“明天就該林天峰和天祈對決了,你們怎麼看?”
另一學員道:“這還有什麼好疑問的,肯定是天祈贏唄。”
又一學員道:“那倒也不見得,林天峰近日來跟換了個人似的,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吧。”
坐在北麵那一人道:“我也是這樣看,先前那個叫唐玉的不是很厲害嗎?最後不還是敗在了林天峰手裡,所以說這輸贏還真不好說。”
挨著這人坐的那人道:“就是,就是,他們都在說林天峰的家族有一種秘法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將潛能發揮到極限,我看林天峰用的就是這種秘法,所以說這輸贏還真不見得。”
坐在這人對麵的那人道:“扯淡吧,我就沒聽說過有這種秘法,我覺得還是天祈贏的可能性比較大。”
十幾人七嘴八舌的爭論不休,有說天祈必勝的,有說林天峰必贏的,各執一詞,都有自己的理由。最先說話的那人在桌子上“啪啪啪”拍了三下,道:“停停停,爭個什麼呀,手底下見真章,我押十萬兩買天祈贏,有沒有人跟的?”
這人左邊的那人道:“好,我也押十萬兩,我買林天峰。”
那人道:“行,咱倆是對等的,還有沒有人跟?”
餘人商量了一番,都開始下注,有買林天峰的贏的,也有買天祈的贏的,這十幾人都是世家大族的少爺,腰纏萬萬金,每人下注的數目竟都不低於五萬兩銀子。最先說話的那人將銀票仔細的清點了一下,道:“林天峰的是……你們六個,一共五十五萬兩。天祈的是我們九個,一共七十萬兩。大家都按比例分配好啊,到時候彆打起來。”
一人問道:“那這個錢到時候怎麼分配?”
先說話的那人道:“你傻呀,一一得一按比例你不會分呀,不過你們這跟我們這差了十五萬兩,到時候你們輸了可得給我補齊了。”
又一人道:“這你放心好了,一分錢不會差你的,但是這個事可得保密,學院是嚴禁賭賽的,要是被發現了可不得了。”
先前說話那人道:“嗦,這還用你交代,好了沒事了,快走吧。”
十幾人壓著聲音,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溜出門來,各自回房而去。
赫連宏的房間裡,林天峰和赫連宏在一張小幾前分坐左右,桌上擺著一個小火爐,上麵坐著一個小鼎,清香四溢,騰騰生煙,發著咕嘟咕嘟的響聲。在二人的麵前各放著一個青花瓷杯,內置碧清甘露,微波蕩漾,隻看這器皿就知道赫連宏是一個極懂茶藝而又講究的人。
赫連宏道:“天峰啊,明天一戰至關重要,能不能娶到葉芊兒就看明天的了,你有信心嗎?”
林天峰微微一笑,道:“師傅放心,我定不負所望。”
赫連宏微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道:“不,你太輕浮了。”
林天峰一怔,道:“師傅,我……”
赫連宏道:“你要清楚,你儘管打敗了唐玉,可是天祈遠非唐玉所能比的,我總感覺這小子身上有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你要是輕視了他,那你可就輸定了。”
其實林天峰絲毫沒有輕視天祈的意思,他也清楚天祈的能力深不可測,他隻是故意在赫連宏麵前裝的淡定自若而已,實則內心緊張之極,他戰勝唐玉已是險之又險,麵對天祈他確實一點獲勝的把握也沒有,問道:“師傅,那……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赫連宏從懷中掏出一個墨綠色的小瓶來,遞給林天峰道:“這個你拿著,裡麵有一粒丹藥,明天早上你吃了它。”
林天峰問道:“這是什麼?”
赫連宏道:“我本來是不想用這招的,隻是事到如今已無法可施,你吃了這顆藥,明天如發現確實敵不過天祈,你就用內力在太陽穴上猛擊一下,可讓你失去疼痛的知覺,將你的潛能發揮到極致。”
林天峰先是一喜,後猛一吃驚,道:“擊太陽穴?那我不是沒命了?”
赫連宏道:“你儘可放心,為師怎麼會加害於你,隻是……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用此法。”頓了一下,又道:“你若是心存疑慮也可以不聽我的,我不會逼你,你儘可向天祈認輸好了。”
林天峰皺了皺眉頭,隨即展開,他聽赫連宏話中之意便知道這顆藥的玄機凶險萬分,但讓他半途而廢,向天祈投降卻是萬萬不能,將藥瓶收入懷中,正色道:“師傅大可安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赫連宏點了點頭,道:“那好,你這便去吧,專心應戰,為師看好你。”
林天峰恭聲道:“是。”站起身來,向赫連宏躬身告辭,開門出房而去。
赫連宏望著門口搖了搖頭,歎道:“為師這也是迫不得已,但願你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