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搖了搖頭,微微扁了扁嘴,道:“這我可聽不到,不過看樣子人家在罵他。”
天祈齜著嘴,連連搓著手,說道:“他可彆忍不住,這些人都不知道什麼來曆,若是惹惱了他們隻怕我們都有麻煩。”
正說之間,隻聽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了回來。月靈道:“沒有打架,他們回來了。”
天祈輕“噓”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說道:“我聽見了,還算他有耐性,沒有節外生枝,等會在罵他。”
隻聽謾罵的聲音越來越近,慢慢的人影顯了出來,隻瞧唐玉手中個提著兩條魚行在最前。盧雲方一眾走在他後麵,正措辭如鄙的指搡於他。唐玉卻並不還嘴,隻低首錯步的急往前走。突地腳步一頓,回頭道:“你們罵夠了吧?罵了我一路,我不就抓了幾條魚嗎?礙著你們什麼事了?”
盧雲方怒道:“你小子還敢強嘴?搞出那麼大動靜,若是驚擾了‘紫睛水金鱗’,我先打爆你的狗頭。”
唐玉道:“你乾你的事,我乾我的事,誰礙著誰了?你長輩欺負晚輩,很了不起嗎?”
盧雲方怒不可遏的道:“你小子還強……”忽聽王通治叫喊:“雲方兄,怎麼回事?”
盧雲方指著唐玉道:“等會在修理你。”帶著十多名小卒向王通治處快走去。
唐玉“呸”了一口,低聲罵了盧雲方一句,掂著四條魚向天祈們走來。氣呼呼的將魚往地上一擲,坐了下來。
天祈知道他已經負了委屈並不指責與他,平淡的道:“你怎麼搞的,抓個魚要把整個湖給炸了麼?”
唐玉不忿道:“怎麼你也說我?可是你讓我去抓的,現在你乾淨了?”
天祈語重心長的道:“我不是要說你,隻是你抓魚也不用搞出這麼大動靜吧,你看看是不是又惹禍了,說了不要得罪他們,你怎麼就不聽呢?”
唐玉滿心怨氣的長歎了一口氣,不忿道:“爺爺抓個魚礙著他們什麼事了?這麼擠兌我,等著,有他們好看的。”
天祈擔心他再生枝節,忙道:“你打住啊,你若是再這樣咱們現在就走,不在這待了。”
唐玉一心想瞧瞧那“紫睛水金鱗”究竟是什麼怪獸,那“金鱗甲”又是什麼寶貝,如今已到此地他如何甘心就此離去,略顯無奈的道:“好了,好了,我又沒說要怎麼樣,聽你的就是,這魚還吃不吃了?”
天祈也不便在指責與他,於是也不在多說。這魚唐玉已經洗剝乾淨,天祈用樹枝叉了,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盧雲方回去王通治處,將那“轟隆”的大響聲是唐玉捕魚搞出的對眾人說了,眾人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亂紛紛的將唐玉臭小子長,臭小子短的又罵了幾遍。王通治心中好奇,問盧雲方:“那小子用的什麼手段,竟能搞出那麼大的聲響來?”
盧雲方也感驚奇,說道:“這誰知道,八成是用什麼火蛋炸的吧。”
王通治點了點頭,他已將對天祈等人的疑心十成去了九成,即便天祈他們有所謀,有這許多大高手在他也不懼,早安下了心。
他們哪裡知道唐玉是因為對紫瑤有氣,全將一股怨氣撒在了湖水中。他暗想紫瑤就是“月牙湖”中的魚兒,一招“千雷絕地”打出,連浪驚波,潮起濤卷,才激起那番動靜來。若王通治瞧見唐玉的手段,依著他的疑心,勢必要聯合眾人暗害四人,他可不會留著危險在自己身邊。
盧雲方本來想要教訓唐玉一頓,眾人說一個少年紈絝,吊兒郎當,何必跟他太計較,盧雲方才打消了收拾他的心思。
天祈將魚烤好,分與三人同食。紫瑤嘴硬心冷,因與唐玉存有芥蒂,並不食用。天祈懂她的性情,知道相勸也是無用,所以並不勸她,全憑她的心情隨意。紫瑤便自行走開,打了一隻野鳥,脫毛去臟,重生了一堆火烤了食用。
王通治等人用了膳食,相繼入帳休息,養精蓄銳,準備來日對付那蠻荒凶獸。天祈四人便倚在石頭上而眠,月靈枕在他的腿上,睡的安逸,不片刻便進入了夢鄉。
其實四人本領高絕,都有真氣護體,又生有旺火,雖值隆冬寒月但卻並不會覺得寒冷。隻是膚體在外,枕石而眠,自不如在帳篷中睡的舒服。
唐玉被盧雲方臭罵,心中一直懷著怨懟,這時又見自己天為被地為床,而他們卻舒舒服服的睡在帳篷裡,心中愈加不平,越想越氣惱,低聲暗罵:“這幫孫子,你們倒是自在呀,放著爺爺在這裡吃風喝月的。”靈機一動,來了主意,暗暗的“嘿嘿”冷笑了兩聲,悄沒聲息的坐起了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