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微蹙著柳眉道:“我也不是太懂,但是我知道,它是燃燒了生命。”
唐玉不耐催促道:“那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快說呀。”
月靈道:“它剛生完小寶寶,體子虛弱,它的命脈被毀也活不了啦,它在臨死之前靠著燃燒生命將體內封存的殘餘力量激發出來,就這樣,它才會全身暴燃,變的比之前厲害了許多。”
月靈說話語句滯頓,不甚通順,這與她長久居於“落神澗”與世隔絕有關,若是平常聊天她還能說的流利,隻是這種關鍵性的術語解釋她卻隻能勉強說得清,不過她關鍵點點到了,三人也聽的明白。
紫瑤道:“你這麼一說倒是這個理,它一定是知道自己活不成了,為了保護它的孩子才會如此。”
紫瑤的分析確實一點不差,這“紫睛水金鱗”剛剛誕下孩子不滿十日,月餘前它已經被人類騷擾過一次,隻是那一次來的人比較少又比較平庸,它將他們儘數斃命在“月牙湖”中做了事物,隻是這一次它卻不再那麼幸運,淒淒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它已經知道大難難以避免,所以在上來迎戰王通治一行人之前用水泡將小“紫睛水金鱗”鎖在了裡麵。
那水泡乃是它口氣混合的能量所凝聚,可以支撐十二個時辰不破,它想儘管它死了,十二個時辰以後王通治這些人早已經撤走了,不會在為難它的孩子。儘管它知道它死了以後它的孩子失去了母親存活下來的希望也十分渺茫,但想有萬一的希望總比沒有希望的強。當然,它也希望自己能夠打退這些人類強者,得保母子平安,隻可惜它最後的希望落了空。
卻令它沒有想到的是小“紫睛水金鱗”感知到母親生命殆儘,竟奮力頂破水泡跑了出來,正所謂母子連心,那水泡堅實無比,即便如王通治此等功力的人也難以將其輕鬆打破。可縱然如此,還是阻隔不了血濃於水,小“紫睛水金鱗”尋找媽媽的心切,隻是媽媽再也看不見它了,也不知道它正置身於危殆當中。
唐玉略想了一下,說道:“可是也不對呀,既然有母的‘紫睛水金鱗’在,那也應該有公的在才是呀,怎麼不見它出來?”
紫瑤道:“這就與‘紫睛水金鱗’的習性有關了。”
唐玉問道:“什麼習性?”
紫瑤道:“所謂‘萬物有種各有不同’,‘紫睛水金鱗’也有它們與眾不同的習性,所以你在這裡是見不到雄性‘紫睛水金鱗’的。”
唐玉咂了一下嘴,道:“你又開始賣關子了,痛痛快快的講不行嗎?”
紫瑤冷了他一眼,道:“你還要不要聽?”
唐玉此刻心中懷滿了好奇,而這好奇隻有紫瑤一人知道,他不敢再強,道:“好好好,你說,你說。”
紫瑤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紫晶水金鱗’原本是雌雄生活在一起的,隻是在雌的‘紫睛水金鱗’懷孕以後它就不得不離開原來的住所,來到水源之地。”
唐玉問道:“為……”“什麼”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他怕打斷了紫瑤的思路,惹她脾氣,不肯再說下去,急忙又將後兩個字咽了回去。
隻聽紫瑤接著道:“‘紫睛水金鱗’的原居之地是水陸連通的,因為剛出生的小‘紫睛水金鱗’不能離開水源,所以雌性‘紫睛水金鱗’就不得不帶著它來到清水之地,這樣說你該明白了吧?”
唐玉點著頭“哦”了一聲,緊接著又神經一震,說道:“那也不對呀,你剛才不是說它們住的地方是水陸連通的麼?那它乾麼還要離開住的地方來到這裡。還有啊,那公的怎麼沒有跟著一起來?”
他這一連串的問話一時間讓紫瑤無言以對,有些氣憤的看著他,慍道:“你自己想。”
唐玉道:“我要是知道還用問你?”
紫瑤道:“那你就不要問。”
唐玉道:“哎我說你……”話說一半,心想:“怎麼說變臉就變臉,有毛病啊,老子懶得理你。”
試想“紫睛水金鱗”的習性紫瑤又如何能通悟透徹的完全說明白?唐玉不免有些無理取鬨了,不過這也是他的性情。
原來這“紫睛水金鱗”是居住在“金霞島”上,地處北洋之西,距此一萬三千裡,雌雄共居。自從雌性“紫睛水金鱗”有了身孕以後便來到這“月牙湖”中休養,因為“月牙湖”水質優越,景色秀麗,最適合生養“水金鱗”小寶寶,因此母“紫睛水金鱗”才不遠萬裡來到這裡,目的是為了養出一個更加健碩的小寶貝。
本來這“月牙湖”地處偏遠,是難得的絕佳聖地,隻是沒想到還是被人類盯了上,人類對於“金鱗甲”的貪婪讓它無辜失了性命,倘若有雄性“紫睛水金鱗”在,它母子何至遭此大難?
近十日的弄兒為樂讓雌“紫睛水金鱗”飽嘗初為母親的快樂,這種滋味當真是美不勝收,它想著再有二十天,僅僅再需二十天,等小“紫睛水金鱗”滿月了它便可以帶著它離開“月牙湖”,回到“金霞島”上,那時一家團聚,逍遙自在,是何等的美哉快哉。隻可惜這種歡樂的寄托已成泡影,它再也回不去了。在它臨死之際所掛念的不僅僅是剛出世不久的孩子,還有那萬裡之遙,紅日升起之處,那雙望著西方殷切盼其歸所的濃情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