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撲扇雙翼,穿於流風之間,禦空而行。這“紫雲翼”當真快極,王通治先他而行,已飛出七八裡之遙,卻被他幾個呼扇便趕在了身後,緩緩及近。
王通治施展詭計,將曹錕等人陷於危地,他獨自脫了身,又得了一片“金鱗甲”和這千古難覓的靈獸,心中雖略覺不足,但仍喜悅非常,一臉得意的笑容。正自竊歡,忽聽身後喝罵:“奸猾的老賊,哪裡跑?”
他心裡一凜,行動稍緩,扭頭向後瞧望,隻見一隻“大鳥”憤疾衝來。他微微一怔,驚訝的自言道:“啊,這什麼東西?”語聲剛畢,卻已瞧清,這哪是什麼大鳥,竟是那惡混的小子,心中驚愕萬分。可此時哪是吃驚的時刻,他急忙再提真氣,飛馳的速度又提高了倍餘。
唐玉見他又加快了速度,心血來潮,輕蔑的一笑,罵道:“你個老東西,還能跑的過我?讓你嘗嘗滋味。”雙翼急速的振扇了兩下,便向前快速的飛近了二十餘丈,左手催運真氣,逼於右掌,手腕一圈,忽地推出,掌力帶著“卜卜”的擦響之聲直襲向王通治的後背。
王通治聽到背後風響,隻感急潮翻湧,心中驚駭萬狀,不及回頭,身子斜側急向旁閃躲。那掌力攜著勁風從他身旁擦過,餘波衝擊,帶的他身子一晃,險些墜落,遲遲的又慢下速度來。
唐玉趁著他一顛之際,雙翼平展,腳下淩空一踩,向上躥高了五丈,劃了一個半弧,便擋在了王通治的身前,嘿嘿一笑,道:“老家夥,你還能飛的過我?”
王通治急刹住身,淩空虛踩站定,目光眈眈的凝視著唐玉,極具驚詫,顫聲道:“你……你究竟是什麼鳥人?”
唐玉本來臉帶輕蔑微笑,聽王通治叫他“鳥人”,想起了蘇欣悅來,倏地沉下臉色,慍道:“閉嘴,鳥人也是你能叫的?”
王通治見他雙翼神奇,功力超凡,腦中思想著何門何派會有這樣玄妙的功夫。短短片刻間,腦中翻了幾十個轉,但任憑他見識遠卓卻也無半分頭緒,暗想:“難不成他是妖怪?”可是無論是人是妖,值他此時的功力放對,絕難是其敵手,隻能好言相慰,暗籌脫身之策,微笑說道:“小友功力卓絕,身份倍奇,老夫有幸相識真是榮幸之至,若蒙不棄,交個朋友如何?”
唐玉微微而笑著鄙薄的“哼”了一聲,忽地又沉下臉色,道:“少跟我來這套,不管用,要交朋友也不找你這號的。”
王通治胸腹急伏,心中甚是惱火,他“天道宗”立足地郾城一方,堪稱少有的豪門大派,幾十年來他所見之人無不是對他禮崇備至,何曾有人敢這樣對他無禮放言?沒成想今日卻被一個毛頭小子愣懟,當真讓人激憤。
但他清楚眼下的時局不同,雖感氣憤可卻不敢表露半分情緒,隻能耐心忍耐,仍舊一張和藹笑臉,說道:“我‘天道宗’珍寶無數,小友若是肯慷慨放行,老夫日後必有重謝,如何?”語氣溫和,但隱隱間卻是剛強不阿。
唐玉道:“你少跟我廢話,要我放你……”話說一半,怔了一怔,暗思:“噫,天祈讓我攔他乾什麼來著?哦,是了。”接著說道:“要我放你也行,你得把那小東西交給我。”指了指王通治手中的小“紫睛水金鱗”,卻見小“紫睛水金鱗”正睜著明澈的大眼睛望著他,他想:“月靈十分緊張這小東西,一定是為了它,我將它要過來便可交差了。”忽又想起一事,補充道:“還有你身上的‘金鱗甲’,也得給我。”
王通治蒼眉豎起,勃然火怒,沉聲道:“你當真如此不給麵子?”
唐玉輕笑了一聲,道:“我呸,你狗屁的麵子,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說著也是眼睛一瞪。
王通治苦得來這兩樣寶貝,如何甘心就此拱手?氣憤填膺下再難忍受,大喝一聲,劈出一道掌力向唐玉擊去。
唐玉自幼便與雲州城的紈絝爭事,又經過這兩個月的江湖磨礪,頗有防人經驗,早做了防備,他見王通治抬手之際便向旁閃避,那掌力劈了個空。王通治後招疊至,又劈出一掌,再被唐玉閃身避過。待王通治再要發第三掌之時,隻聽唐玉喝道:“你還來。”雙掌一合,推了出去。
聽著這“滋波”之聲,王通治情知這掌力威力非凡,若是閃避將更加被動,隻能奮力相接,右手急推出一掌,兩股掌力隔空相交,“砰”的一聲,罡氣飛揚,震掠百尺,二人都是身子一晃,王通治堪堪的向後退了四五丈,而唐玉卻隻是身子一搖,端站不動。
王通治見戰不勝,逃不脫,急的心亂如麻,暗暗怒罵。
而唐玉卻倍加勇悍,鬥意精旺,笑道:“你這掌力倒也不弱,我們再來。”正要打出一招“雷霆萬鈞。”卻見王通治身形一閃,兜了個圈,向後飛回。
他怔了一怔,叫道:“哪裡跑?”雙翼展動,奮起直追,心底暗暗奇怪:“這老東西,怎麼往回飛?”他哪裡知道這又是王通治的計謀。
王通治情知敵不過唐玉,逃又逃不了,便想重回戰局,向曹錕等人陳說厲害,渾水摸魚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