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急叫:“不要……”
可是哪裡還來得及?天祈的掌力已排山倒海般的呼了過去。
王通治萬沒想到天祈當真不顧小“紫睛水金鱗”的死活,說便動手,他心儀的王牌護身符竟成了一張“廢牌。”可他又如何甘心束手待斃?忙將小“紫睛水金鱗”舉在身前來擋天祈的掌力。
卻見天祈忽地變掌為爪,真氣回收,掌力倒流,“颼”的一聲,王通治抓持不定,小“紫睛水金鱗”竟被天祈硬生生的隔空奪了去。他才知上當,暗呼:“不好。”驚訝之際更是心膽一寒,他幾十年的功力也無法做到掌力發出還能收回,而眼前的毛頭少年竟能將真氣控製的如此精純,怎能不令他驚訝萬分?
忽地,一道銀光閃出,對著小“紫睛水金鱗”纏了過去。天祈正準備接拿它,卻見它向回倒飛,隻見是章成壁抖出白蟒軟鞭纏住了它,向回拉扯。天祈急忙集運真氣回奪。二人隔空將小“紫睛水金鱗”架在中間,各顯膂力,來回拉動,疼的小“紫睛水金鱗”嗷嗷亂叫,饒是它骨骼精奇,皮堅肉糙,如若不然早被他二人扯的筋斷骨裂,血肉橫飛。
王通治見小“紫睛水金鱗”緩緩向天祈處移動,章成壁竟是奪他不過,他心裡甚是清楚,小“紫睛水金鱗”若是到了天祈手中,他們便再無顧忌,立時便會對己方痛下殺手,屆時可就全完蛋了,瞧了瞧左右,叫道:“大家快幫忙。”
呼雷慶,鮑隆,褚城郭,曹錕慌忙一起上手,抓住白蟒鞭奮力向回爭拽。但聽小“紫睛水金鱗”的叫聲越來越慘烈,顯然痛楚以及,苦難抵擋。
月靈聽著這淒慘的叫聲心如針紮,可她也無計可施,隔此短距離動手免不了誤傷了它,那可真是弄巧成拙。唐玉,紫瑤亦是同樣的想法,是以遲遲不敢發招。
眼看小“紫晶水金鱗”即將抵抗扛不住,月靈心中的悲憫已到極處,對天祈苦求道:“算了,算了,它快不行了,你彆把它弄死了。”
天祈望了她一眼,瞬時間心血澎湃,發了狠勁,不但不肯撤力,反將真氣加聚的更強了。劈劈啪啪,如似骨裂的輕微響聲隱隱傳出,但見小“紫睛水金鱗”四蹄亂蹬,左右掙紮,疼的它上氣不接下氣,已快暈了過去。
紫瑤見此情形也暗暗著急,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正要閃身繞到王通治等人身後偷襲,卻聽“啪”的一聲脆響,隻見章成壁的白蟒軟鞭從中斷折了去。天祈,王通治,褚城郭,呼雷慶諸人各是身子一晃,向後退了兩步。
小“紫睛水金鱗”受真氣波及,向上飛了三丈多高,雙方諸人都是匆忙跳起去接。王通治見天祈,紫瑤去的極快,忙催發真力,“啪”的一聲,將小“紫睛水金鱗”拍偏到了一旁。
曹錕見機淩空一踩,身子猛躥,向小“紫睛水金鱗”抱了過去,正攬在懷裡,心裡一喜。但還沒有抱穩,卻聽唐玉道:“你拿過來吧。”一把從曹錕手裡奪了過去。
曹錕一怔,急去追奪。而唐玉卻也不待手中捂熱,隻見褚城郭翻身一腳,將小“紫睛水金鱗”從他手中又踢脫了去。唐玉“啊”了一聲,罵道:“你個孫子。”奮起直搶。一時之間小“紫睛水金鱗”換手移位,忽高忽低,飛來飛去,被眾人耍皮球一般的玩弄,搞得它昏頭轉向,眼睛周圍金星亂冒。
王通治眼見搶奪艱難,怕有閃失,突又施展陰險,忽出一掌向月靈背心拍去。天祈見他又施詭計,身子斜掠,瞬即便閃到了月靈身後,拳頭上結著一個金黃的龍頭,頂著王通治的掌力擊了出去。
“砰”的一聲,拳掌相交,勁風激蕩,王通治向後飛出了五六丈遠,勉強以腳著地,“噔噔噔噔……”又連著向後退了七八步,身子一搖,才勉力站定下來,隻感覺體內氣血翻騰,似要爆裂了一樣。他自然不知道若不是天祈手下留情,這招“炎龍烈鋼”隻用了四成功力,他哪裡還有命在?
月靈,紫瑤,唐玉並身排開掌力,推出三道風牆,將曹錕,褚城郭,章成壁,鮑隆,呼雷慶遠遠架開。月靈身子一縱,將小“紫睛水金鱗”接在了手中,淩空一轉,又落下地來,看著這小獸安然無恙,她才略微寬心。
王通治一乾人見大勢已去,已無力回天,麵對此等強手少年他們深知已全無勝算,隻能束手等死,惜哉,痛哉。但他們身為一方豪士,極顧體麵,刀山麵前不低頭,油鍋之前不縮首,仍自威武不屈,心想死也要死的痛快,去也要去的乾脆,隻是太不甘心,一個個橫眉冷目,怒視著天祈四人。
王通治仰天長歎一聲,道:“罷了,罷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今日我等敗在你們手上也是心服口服,隻請幾位給老夫一個痛快,免得折辱。不過在老夫臨死之前,幾位可否相告你們究竟是什麼來頭?”他最後一句話說的鏗鏘冷沉,顯然不得知幾人的來曆死也不瞑目。
天祈正要回話,隻聽唐玉冷笑道:“你要問我們那我就告訴你,‘爺爺無敵門’聽說過嗎?就是我們。”
王通治一乾人都是皺著眉頭,心想:“‘爺爺無敵門’?這是什麼門派,隻聽說過降州有個‘無敵門’,如何又多了‘爺爺’兩個字?”
王通治眉眼倏冷,心知唐玉是拿他們打趣,心中惱恨,說道:“幾位既不願意相告老夫也無法,就請快快動手吧。”他心想總是在劫難逃,多說下去無非是受人汙辱,不如乾乾淨淨的死了算了。
唐玉對天祈,月靈,紫瑤道:“你們誰來?”他雖紈絝浮誇,爭強鬥勝,但卻從未殺過人,這時要他動手,又不是深仇大恨之人,他不由得有些心虛,不敢妄為。又道:“冰美人,還是你來吧,你人狠話不多,這是你的拿手戲。”
紫瑤冷著臉瞪了他一眼,沒有接話。唐玉訕訕的又將目光移開了去,看向天祈。
天祈略想了一下,朗聲對王通治一乾人道:“你們走吧,咱們隻是萍水相逢,並沒有仇怨,我們不想隨意殺人,隻是你們得把‘金鱗甲’留下。”
天祈此言使他們喜出望外,萬沒想到粘板之下還能活命,似是不敢相信。呼雷慶道:“小子,你們真放我們走?”
天祈道:“這還有假?男子漢大丈夫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留下‘金鱗甲’你們就可以走了。”昆侖四聖常教導他做人要頂天立地,身為男兒漢更要力挑千斤,不愧責任,但他年紀輕弱,麵相稚嫩,這“男子漢大丈夫”幾個字從他嘴中說出不免顯得有些滑稽。
王通治八人互相看了一眼,這千辛萬苦得來的“金鱗甲”竟得拱手相送,當真不舍,可如今又有什麼辦法呢?得保性命已是萬幸,還怎敢另做它想?隻得忍痛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