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轉身向後縱掠了三四丈,紫瑤隨後緊趕。驀地間月靈腰身一扭,好似花枝擺動,雙腿交錯一盤,長劍從背後反削出去,乃是一招“湖光倒影”,直刺向紫瑤的麵門。這一招的巧妙之處在於誘敵近前,攻其無備,凡驕傲自負,性情急躁,不懂得設防之人多都會為此招所傷。
可紫瑤藝技精熟,心思縝密,豈能輕易著了月靈的道?她見月靈棄而不戰,轉身逃開,憑借經驗她早做了防備。忽見月靈回身“偷襲”,她將長劍橫在身前,纖腰一擺,側開臉麵,寶劍向外翻挑,便撥開了月靈的劍鋒,心想:“看不出來,她還有點心眼。”
正想之間,隻覺得凜凜寒氣隻逼她的臉麵,她心裡一驚,暗道了一聲:“不好。”忙伸出左手,運集真氣,掌心凝結了一個西瓜大的透明圓球,反擊了回去。
月靈也急出一掌,打出一個火紅的圓球,兩個圓球相撞在一起,“砰”的一聲,炸出一片火光來,丈餘圓之內勁風激蕩,二女都是身子一晃,各向後飄了三丈。
原來月靈遞出的那一劍並非簡單的一招,招式巧妙已是固然,難得的是她竟將劍氣凝而不發,待敵人即將破解她的招式,或者不能破解時她在陡然發出,實是一招雙變,兩重設陷,這也是她和天祈日常探討的結果,要不然隻憑她那單純的思維怎能想到如此機巧的招數?
幸虧紫瑤機警百智,藝高人精,當她感覺到劍氣逼麵時沒有慌張,隻略微受了一下驚便忙收斂了心神,用真氣收接了月靈的劍氣,反擊了回去,要是她遲得片刻,她這花容月貌怕就要毀在了月靈的手上。
月靈見劍式儘被破解,心中著惱,暗道:“我差點就成功了,真是可惜。”
她氣惱,豈不知紫瑤險被她所傷更是氣憤非常,表麵平靜如鏡,心底卻波瀾壯闊,暗想:“她的功力不在我之下,在鬥將下去勝負還真說不好,兩敗俱傷可不劃算。再說,那兩個小子隻怕也快複原了,要是讓他們攆來可就麻煩了。”說道:“喂,我們兩個無冤無仇的,不要再打了好不好?”
月靈道:“我本來就不想跟你打,我隻想要回小‘紫睛水金鱗’,你把它還給我,我們各走各的路,誰也不礙著誰。”
紫瑤道:“這個卻做不到,你要要它,我也要要它,憑什麼交給你?你是它媽媽嗎?”
這一句話問的月靈啞口無言,呆了一陣,反問道:“那你是它媽媽嗎?”
她這一反問卻也給紫瑤出了一個難題。紫瑤本想憑著月靈“缺心眼”的心智,問她是不是小“紫睛水金鱗”的媽媽,她定會說“不是”,那樣就可以跟她“講道理”,將她哄的團團轉,在她無話可說時便可順理成章的帶走小“紫睛水金鱗”,卻沒想到她反問了回來,一時間讓她語塞。
紫瑤儘管麵冷心冷,特異的體質和不尋常的經曆讓她養成了寡言少語,不近人情的性格,但她畢竟是笄豆少女,常人之子,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喜怒哀樂,隻是善於表達與不善於表達的區彆罷了。她本想說‘她可以當小‘紫睛水金鱗’的媽媽’,反正這又不是什麼太吃虧的事。但她終是處子之身,女子天性對這方麵的矜持讓她想了又想卻是開不了口。再者,她也怕月靈見樣學樣,說她也可以做小“紫睛水金鱗”的媽媽,這樣一來終還是撕掰不明白。
兩女子互相望著對方,一時間都是無語。過了一會,月靈道:“你看這樣好不好?小‘紫睛水金鱗’的媽媽已經死了,我把它帶走,我給它當媽媽怎麼樣?”
紫瑤眉頭微微一蹙,訝異的輕“啊”了一聲,她不知道在她猶豫糾結的時候月靈卻正在考慮這個問題,一著語出驚人,讓她意想不到。
月靈見她詫異,又道:“你啊什麼啊呀,你看行不行?”
紫瑤也不知是該笑她天真還是該笑她腦袋不夠使,但卻見她是鄭重其事的樣子,全不像隻是為了討要小“紫睛水金鱗”而找的借口之詞,冷冷一笑,說道:“你懂得怎麼做媽媽嗎?”
母性天成,討論到這個問題紫瑤倒想多和月靈說幾句,這種內心的希寄連她自己也不自知。隻聽月靈道:“我當然知道了,做媽媽就是給寶寶喂奶,換尿布……”說著忽然停住了,心想:“不對呀,我可沒有奶,怎麼喂它呢?是了……”剛想接著說,隻聽紫瑤冷聲道:“可笑,瞧你年紀也不過十七八歲,真是不害臊,喂奶這種話都能說的出來。”
月靈臉上倏地一紅,她曆經人世已有數月,耳濡目染下懂得了不少做人的道理,也知道此類話出自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之口要羞人,聲音稍微有些發顫的道:“我是說喂它吃奶,又沒有說是喂我……那喂牛奶,羊奶也行啊。”
紫瑤道:“我不想跟你說了,要我把它交給你絕無可能,你要想接著打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