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波笑著拱手,“是我,村長叔,沒想到你還能認出我。”
當年他才十五歲,在軍中磨礪了六年,外表上早已看不出當年的影子了。
“真是你?”李村長驚奇的看著他,“你咋回來了呢?邊關不打仗了?”
當時王波等人被征走,官府也沒告訴定水村的人他們被安排去了哪裡,還是後來王波送過一次消息回來,李村長等人才知道。
但村裡沒有給軍中捎信的途徑,村裡其他人的消息也就不得而知了。
王波聽見問話,臉上的笑僵硬了下,但這一絲僵硬轉瞬即逝,他很快就痛心疾首道:“大宛國對我大越賊心不死,仗自然還打著,不過我受了傷,被放回了原籍。”
大越如今內憂外患,跟大宛國更是打了十幾年還沒分出勝負。
李村長明白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你怎麼跟你爹娘他們一起回村了?”
“我和爹娘是在他們前往瓊州府的路上遇見的,我跟村長叔的觀點一樣,咱們現在不適合去逃荒。”王波認真道。
他知道的要比定水村的人多,遇上王婆子一行人的時候,就把人給勸了回來。
誰知回來後卻發現定水村變了,搞了什麼工分製,現在乾啥都是全村人一起,得用工分在村裡換銀子和糧食。
王婆子一開始聽到這個事的時候還覺得村裡人都傻了,並不想同其他人一樣跟大夥兒一起過日子,可王波卻讓她來找村長,讓他們也加入。
對王波這個大兒子,王婆子可是非常信服的,她家也就大兒子有出息,當年是村裡除了陸言錚外最爭氣的人。
於是就有了眼下這一幕。
“嗬嗬,這話倒是沒錯,咱們留下也能掙得一條活路。”想到他們在山裡的發現,李村長就忍不住笑。
而且更讓人驚喜的是,地裡的土這幾日竟然莫名的變得濕潤起來,村裡的幾個莊稼把式都覺得今年秋種肯定沒問題。
“村長叔,都是一個村子住著的,就讓我們幾家跟你們一起吧?”王波鄭重道。
要是王婆子來說,李村長是不想理會的,可王波不一樣,這孩子是個能乾大事的。
李村長猶豫了,“這事兒我不能自己做主,不然你們等阿錚媳婦他們回來了再說?”
“阿錚媳婦?”王波微愣,“那是誰?”
“就是陸言錚他媳婦,一個小寡婦罷了,整天在村子裡出頭,哪裡有個女人家的樣子?”王婆子嘴快的說道。
“陸言錚?”王波頓住,恍惚間想起他們當年被抓去充軍那天就是陸言錚娶親的日子。
王婆子撇撇嘴,“不是他還有誰?”
“就是他,說起來你們當初不是一起被帶走的嗎?小波啊,你在軍中見到過阿錚沒有啊?”李村長順口問道。
問完他才反應過來,對啊,陸家這麼多年都沒有陸言錚的消息,如今從軍中回來個人,問問不就知道了?
正在這時,負責在瞭望台看守的人氣喘籲籲又興奮的跑了過來,“村長,老孟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