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將定水村剛回家的人全都喊了出來。
江沁語也帶著兩個孩子往村尾走,她旁邊是陸老頭和陳氏。
“阿紹他們在村尾那一片做了好幾個陷阱,本來是防著山裡的野獸進村的,沒想到居然抓到了人。”陸老頭嘖嘖道。
陳氏麵帶疑惑,“誰會到咱們村呢?而且怎麼沒有走村口?難道是山裡出來的?”
“山那邊遠著呢,而且直通西羌,不可能有人從那邊過來。”陸老頭搖頭。
他們世世代代都在定水村,山裡從沒有來過人。
江沁語看著雲山的方向若有所思道:“可能是早上那些人。”
“啊?”陳氏一驚,“早上那些官差?”
江沁語點頭,“應該是,他們白天沒有搜到東西,可能想夜裡讓人來看看村裡有沒有異常,順便再去山裡看看能不能找到啥。”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她這樣一說,陸老頭和陳氏都恍然大悟。
“語丫頭說得對,還真可能是這樣。”陸老頭讚同道。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村尾。
陳紹和六牙子已經將人從陷阱裡弄了出來,扔到了李村長麵前。
“放開了!你們這群刁民,快放開老子!”被抓的人猛地看到這麼多人,心裡慌得不行,可還是虛張聲勢的道,“我就是路過的,你們不準動私刑!”
陳紹冷笑一聲,“喲,你還知道動私刑呢?不會是衙門的人吧?”
“我知道了,”六牙子伸著食指點來點去的道,“你是上午來咱們村搜村的人,白天沒找到東西,還想夜裡再監視咱們,是不是?”
“你胡說!”那人眼神亂瞟,“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啥,我就是路過的!”
陳紹指著他哈哈大笑,“笑死人了,你路過會從咱們村的村尾?我咋不知道我們村後麵還有啥通往外麵的小路呢?”
村子後麵沒有,但旁邊倒是有一條可以到外麵的小路,隻不過那條路雖然近,可是不安全,江家大哥當年就是死在那條路上的,因此定水村的人都不肯走那條路。
“行了阿紹,”李村長開口道,“他不承認就算了。”
李村長上上下下將這人打量了一遍,然後對村裡其他人道:“咱們村的人行得端坐得正,不怕任何人看,但咱們也不能讓人隨意欺負。”
說完,他又看向被抓的人,“這位差爺,也許你以為貼個假胡子就能讓我們認不出你了,”他一把扯掉那人臉上貼著的假胡子,“可你們今早來搜村,咱們全村對你們可都印象深刻啊!”
這一手,讓定水村的人頓時就炸了。
“果然是官差!”
“你們怎麼能這樣呢?是不是非要逼死我們?”
“對!咱們村沒糧,你們要是再敢來,我們就全村一起去撞死在先衙門口!”
“滾出咱們村!”
“滾出去!”
群情激憤之下,那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雙腿抖得跟篩糠似的,嘴巴張了好多次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人在理虧的時候就會心虛,特彆是被人當眾揭穿,更是會亂了分寸,不知道如何應對,眼前這人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