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之中的威脅之意就如浪潮一樣狠狠地拍打著青年的耳畔,這讓他驀然側首,隻一眼間,他的竟然不合時宜地發出了譏笑之聲,說道:“顧北望啊顧北望,你這掩人耳目的手段是跟誰學的?”
順著青年的目光望去,一個戴著鬥笠的人影正提刀立在某處,望著前者的目光中一股近乎實質化的殺意蠢蠢欲動,幾欲噴發。
看到這個人,楚啟凡深深吸了一口,目光微微收斂。
這鬥笠人影他還見過,赫然是負責押送這節詭異貨廂的車夫。
顧北望鬥笠之下的麵容看起來有些邋遢,但是那飽藏鋒銳的眼睛卻是格外明亮。
“柳子恒,之前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次,是戰是退你自己選!”
長刀被他迅速上提,刀鋒之上流光竄動,似是在昭告周圍眾人其間的不凡。
被對方這麼用刀威脅著,柳子恒的身子也是緩緩正了過來,他眼角一眯,數道:“說實話,我是很想退去,可惜我身後的那位不答應啊!”
“既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顧北望身影竄動不停,隻是一個呼吸間便已閃身到了柳子恒身旁,手中長劍一轉,拂手之間刀鋒已然朝著後者的咽喉處抹去。
見狀,柳子恒的上半身大幅度後仰,同時右手中指食指一並,精準無誤地點在了顧北望的刀麵之上。
被這一指點中刀身,顧北望眉頭微微一皺,握刀的手輕輕顫動,令得他氣勢猛然停止,再不複之前的攻勢。
隻是電光石火間一招已是畫下句點,柳子恒的臉上笑意更甚先前:“就你現在的身體情況,若是直接逃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何必為了一個拖油瓶在這荊棘叢中越陷越深呢?”
“你懂什麼!”顧北望平複下了體內翻騰的氣血再次卯足了力氣朝著對方殺去。
兩人再次衝殺到了一起,見此,呂南洋驀然回首望向楚啟凡等人,輕聲道:“我們快走!”
他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是何等境界,但是僅從這二人身上散發的氣勢來看,這種戰鬥遠不是他們這種連凝元境都沒到的人可以摻和的。
在這裡呆的越久,那他們的情況就愈加危險。
大家都不是傻子,當聽到呂南洋的話,都是紛紛邁動腳步朝著車廂之內趕,想要趁著兩人激戰的時候直接逃走。
“哼,知道了我的名字還想走,是不是太不給我麵子了?”
那邊,柳子恒邪異一笑,一掌將顧北望震退後,兩柄短刃被他從腰間取出,那短刃外形花哨無比,其間還紋著一道道看不出有何意義的紋理。
“咻!”
他手腕輕點,這兩柄短刃已是如蝴蝶一般劃破了空間,纏綿飛舞間,淒厲的馬嘯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這讓顧北望心中暗道糟糕,回首一眼望去,方才還健全的駿馬紛紛倒地,一種悲涼之意瞬間醞釀而開。
兩柄短刃盤旋一圈後被柳子恒穩穩抓住,隨手將刃麵上的鮮血甩去,他看向一臉難看的顧北望,戲謔道:“這下子,你們可都跑不掉了!”
“可惡!”
已經坐上馬車的呂南洋少見的輕罵了一聲,沒想到對方竟是如此聰明,隨著馬匹的悉數死亡,這就意味著他們接下來若想要逃跑隻能徒步而行,隻是在這個荒原之上,那得需要多久才能趕到綠嶺城啊!
“花大爺,現在怎麼辦!”見到連呂南洋都已經有些焦躁,楚啟凡立馬想著花無常傳音道。
“沒辦法,隻能趕緊下車跑了!”花無常皺著眉頭,感知著柳子恒的氣息,繼續道:“先走一步算一步,實在不行了我自會出手!”
得到後者的授意,楚啟凡與呂南洋相視一眼,兩人心中的想法不謀而合,紛紛一躍下馬車,朝著前方奔跑而去。
一邊跑著,呂南洋從懷中取出一塊晶瑩的傳音玉,元氣被他注入其中:“大哥,紫月城東麵三百裡總有的方向,有柳家強者出沒,請速速支援!”
“喲,這不是三弟嗎?”傳音玉另一頭,玩味而不恭的男子聲音響起:“以你的手段居然也會有找為兄求助的時候?”
聽到前者這散漫的語氣,呂南洋握著傳音玉的手難以自製地一緊:“快點叫人過來,不然我做鬼都讓你睡不安穩!”
語罷,他將傳音玉一收,將一張符籙遞給了楚啟凡。
“飛燕符,使用之後可以在三刻鐘之內提升武者五成的速度!”他一邊說著,已經動用元氣催動起這飛燕符。
感受到元氣的注入,這飛燕符泛黃的紙麵上金光一閃,化作一道流光注入了呂南洋的天靈蓋之間。
眨眼間,呂南洋的速度瘋一般的上漲,直接超過了楚啟凡三四個身位,顯然是得到了這飛燕符的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