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回來了。”
她起身相迎,裴涿邂卻不為所動,陪妻子用膳在他看來是為人丈夫的任務,更是他理應給夫人的體麵。
蘇容嬋不願與他觸碰,同他坐在圓桌的對麵,但卻還是擺出賢良模樣,親手盛了碗湯遞過去。
隻是裴涿邂不曾接過,隻淡聲道:“今日你父親來尋我,言說你弟弟一事。”
他伸手將湯羹接過,修長的指扣著碗沿,言語不帶半分溫情:“你弟弟蘇儘淮搶占民女未遂,苦主告到了官衙,幸而沒出什麼大事,但免不得一頓棍棒,即便是找我來,我亦不能輕饒,律法乃國之根本,我身居高位,更不能違。”
湯匙在碗中輕攪,他下了吩咐:“隻是我雖拒絕,但嶽父大人應當未曾散了求情的心,還請夫人從中斡旋,你我兩家既結為姻親,臉麵便是一體,萬不可以權謀私亂了律法。”
他這番話,便是將蘇容嬋要為弟弟討官職的話壓在了喉嚨口,再也吐不出來。
蘇容嬋尷尬地盯著自己麵前的碗筷,隻覺得這頓飯是不能好好吃了,但麵對裴涿邂,她也隻能咬著牙擺出一個笑模樣:“夫君說的是,是蘇家給夫君添麻煩了。”
“無妨。”他淡淡回。
蘇家原本就是商戶,也是因當初天下未定得了從龍之功才有了如今的位置,家風不嚴也是自然。
裴涿邂未曾怪罪,畢竟他對自己這位夫人,還算是滿意。
蘇家兩女一子,長姐未婚孕子,小弟品行不端,倒是他這位夫人與另兩位不同,白日裡溫柔小意,也識大體,夜裡床榻間也頗為調和,如此這般,就已滿足作為他夫人的資格。
一頓飯吃罷,蘇容嬋照例詢問:“夫君今晚可要宿在妾身這兒?”
裴涿邂擦著手的動作一頓,腦中倒是想起了昨夜床榻**,那種好像不該屬於他的噬魂奪骨的享受又蔓上他的腰身與背脊。
他想,既是成婚沒多久且膝下尚無子嗣,沉迷於這種舒暢的歡愉之中,放縱些也無妨。
“好。”他頓了頓,“便現在罷,如今這個時辰,更容易有子嗣。”
蘇容嬋身子一僵,現在?
她忙給丫鬟使眼色的功夫,裴涿邂已經向她伸出了手,甚至察覺出了她麵上的些許不對:“夫人,你在等什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