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大人知曉此事後斥他衝動,胡子都要豎起:“槍打出頭鳥,你被陛下推出去當了靶子,裴家不能把陛下如何,難道還不能收拾你嗎?”
母親在旁寬慰著父親:“既入了陛下眼,是福是禍都得受著,老大不過是秉公做事,一回來你就訓了他,你這是要讓陛下如何想你?”
薛夷淵不想看著家中人為此事煩憂,夜裡沒有回家,尋了一處酒肆。
酗酒傷身,自打上次他吃多了酒,險些對妘娘做了不好的事,他到如今再沒沾過一滴酒水。
聽曲子說書那是心緒好的時候去做的,愁悶的時候還是來酒肆最為應景,就是坐在其中喝茶免不得要被店家多看幾眼。
“瞧著薛統領這副樣子,看來今日裴府這一趟,走的並不順心。”
吳塵寂靠近過去,毫不客氣地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麵,端起茶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茶水入口,他手上一頓,不由失效:“薛統領這癖好倒是有趣,以茶代酒竟用在了這裡。”
薛夷淵不耐煩看過去:“吳大人跟蹤我?”
吳塵寂也不迂回:“這是自然,如若不然你出了什麼事,我可沒法給他交代。”
提起沈嶺垣,薛夷淵的神色暗淡下來,耳邊似再次回蕩起裴涿邂的聲音。
妘娘有孕了。
當時知曉妘娘和嶺垣兄有了宣穆,他雖也震驚,但細細想來,他們二人自小相識、情深意篤,有了孩子也覺理所應當。
可裴涿邂怎配?他見過妘娘傾心一人的模樣,若她真的對裴涿邂有情,他怎會看不出?
京都之中,妘娘隻與自己一人相熟,自己也先嶺垣兄一步與她重逢,卻仍舊未能護住她,甚至在這緊要關頭,竟來了這麼個孩子。
他又如何對得起嶺垣兄?
吳塵寂看出他神色的不對來,調笑的語氣也收斂了起來:“怎了這是,裴尚書羞辱你了?”
薛夷淵自嘲一笑:“沒有,是我沒用。”
他抬眸去看麵前人:“我還想去見他一麵,有要緊事要同他說。”
“你彆看我,我也沒辦法。”吳塵寂無奈搖頭,“現在是不成了,已經有人盯上了我,想來薛統領那邊的尾巴也甩不乾淨,穩妥為上,如今不能見他。”
薛夷淵蹙眉:“裴涿邂的人?”
他愈發覺得吳塵寂這人莫名其妙:“不是我說,你既已察覺有人跟著你,為何還要來見我?”
吳塵寂眉峰一揚:“你當咱們尚書令是傻子,能想不出我們之間有交集?既如此又何必遮遮掩掩,弄得跟偷情一般,若真生出了什麼傳言,你如今孤零一人倒是沒什麼,可我家中還有夫人要顧。”
薛夷淵抬手揉了揉臉,覺得自己就不該同他說這些有的沒的,乾脆將身子轉過去離他遠些。
吳塵寂見狀也不惱,直接給他添了杯茶:“我知你在愁什麼,我有法子。”
“與裴夫人見上一麵還不簡單?明日午時,城東首飾鋪二樓,必讓你見到裴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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