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皇權更替都是常事,皇椅自然有不少人輪流著做,否則皇帝就不會對自己這把椅子這般憂懼,亦不會因為擔心旁人有謀反之意,而將那些老友趕緊殺絕。
但是裴氏百年來能有如此地位,他能接替父親的位置受皇帝重用,也有裴家從為行過謀反之事。
父親為前朝撞柱而亡,兒子為新皇效力,既全了忠義,亦歸順了新朝,如此也算是保住門楣與家族興衰的手段。
裴涿邂指尖輕輕敲在桌麵:“你說的那些事與我無關,若是你當真可以坐上的位置,我們裴家自會效勞。”
沈嶺垣反了一句:“那裴大人今日冒險前來,究竟是為何?”
“還能為什麼?自然是妘娘。”
裴涿邂雙眸微微眯起,意味深長的看了蘇容妘一眼,故意問了一句:“怎麼?你莫不是想用什麼東西與我交換?”
蘇容妘剛要開口反駁阿垣不是這樣的人。,桌子下的腿卻是被他勾住。
被這一打岔,她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沈嶺垣便先一步開口。
“還請裴大人借一步說話。”
裴涿邂挑了挑眉,自覺自己是猜中了他的心思。
在這種事情上,這瞎子隻有一個辦法,便是將妘娘讓給他,自願離妘娘遠遠的,再不來沾染。
如此妘娘應該對這種人死心。
不過原本這一招並不能有什麼用,畢竟在他原本的打算裡,隻要此人一死,妘娘心中無人,自然會有他闖進去的一日。
隻是他沒想到這瞎子人要死了,他心還沒死,還能娶人。
如此說來,若真能讓他說出交易的話,他便直接順理成章將人帶走。
“不必借一步,有話當麵說便是。”
沈嶺垣輕歎一聲:“這話還是不要讓妘娘聽見為好,裴大人可以先聽聽我想說的是什麼,再決定要不要妘娘來聽。”
裴涿邂覺得好笑,並不想依照他說的辦。
但是蘇容妘卻在此時站起身:“你們說罷,我去外麵等一會兒。”
裴涿邂見狀,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眼底滿滿是怒意。
“你就這麼聽他的話?”
蘇容妘眉心蹙起,視線落在自己手腕上,看著緊握著自己的那修長手指,之前在裴家的記憶卷土重來。
“鬆手!我已經成親了,你這般與我拉拉扯扯的像什麼話!”
裴涿邂卻是也跟著站起身來:“成親?你成的這是哪門子親!”
“你若是再跟我說一句你成親的話,你莫要怪我——”
“如何?你還想如何?”蘇容妘仰起頭直視他。
被他握住的手腕轉動,想要掙脫他長指的桎梏:“與有夫之婦拉拉扯扯,這就是你們裴氏的體統規矩嗎?”
沈嶺垣在此刻終於摸到了蘇容妘的手腕,順勢向下扣住裴涿邂,情急之下有些咳嗽,但手上力氣卻不小:“鬆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