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不行嗎。”
看了天際浮起的那一抹魚肚白,白歌便從盤腿凝神的狀態中退去,隨即拿起身邊的竹帚,開始埋頭清掃劍宗的落葉與灰塵,開始了雜役弟子一天的任務。
白歌是劍宗的雜役弟子,每天負責打掃劍宗,幫劍宗做些生活瑣事,自四年前便來到劍宗修行,到如今修為依然不見長進,停留在武者三重。就連跟他一起拜入劍宗的弟子早已臻至更高的境界,有的甚至都以拜入長老門下,飛黃騰達。
少年身著麻衣,樸素整潔,手持竹帚,身體如青鬆般筆直,仿佛要刺向天空,即使乾著下人的活也沒有任何怨言,修行界,需用天賦與實力來問道,強者世界,本應如此。
在劍宗用了四年才到武者三重,天賦簡直比普通人還要平庸,沒奈何,在一年前被貶到雜役,負責打掃劍宗,才得以在劍宗生活下去,沒有被貶下山門。
劍宗裡的競爭十分殘酷,不努力就會被取而代之,但有外門內門之分,地位也截然不同,弱肉強食,陰陽兩隔之事在雲浮大陸展現的淋漓儘致。
同情的姿態是給弱者展示的,想要往上爬,就要有鐵血之意,無畏之心,強者永遠都會被人記住,永遠擁有話語權。
整個劍宗,弟子上千,而雜役弟子也有四掌之數,白歌有幸成為其一!
雜役弟子想要在劍宗長期待下去,就要接宗門派發給雜役的任務,否則很難在劍宗生活,但即使這樣,依然有像白歌這樣的人,為了渺茫的希望,成為一個讓彆人敬仰的強大修士而堅持下去。
……
劍宗,練劍峰。
空曠的演練場上,數十名外門弟子手持長劍,整齊的揮舞著,強大的靈力附上長劍,長劍劃破空氣,聲音在整個練劍峰呼嘯。
在落葉林中,白歌手拿竹帚,看著他們練劍,眼中閃過一道冷芒,暗道:“我相信不久我也能跟他們一樣,拿劍舞劍。”
白歌擼起袖子擦擦自己的額頭上的虛汗,掃地雖不費什麼力氣,可一大早上什麼都沒吃,就掃了這麼久,白歌的身體也不由得冒著虛汗,這種情況無關修為,與個人體質有關。
而且像白歌這樣三餐都不能飽腹的,身體條件自然也就跟不上。
漸漸陽光也從雲朵中射出,而白歌白歌身邊也圍攏了許多人,這些人都跟白歌一樣,屬於雜役弟子,這些弟子乾完宗門下的任務後不去修煉,反而圍在白歌身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白歌,甚至有的雜役目光貪婪,滿臉通紅的,鼻子中不斷呼出熱氣,仿佛白歌就是一個世間少有的絕世美女,想要將他占為己有。
而圍在白歌身邊的雜役弟子也是目光緊張的看著周圍的人,一股緊張而又不善的氣氛在白歌周圍環繞,一個個警惕而又不善的打量著身邊的雜役,一場屬於雜役之間的鬥爭悄然拉開序幕。
人群之中有的雜役看著白歌身邊圍著這麼多人,不忍的說道:“這麼多人,白師兄頂的住嗎?”
當下就有好幾人回道:“這位師弟,我們這是自願的來的,你要是不願意可以離開。”
“就是就是,正好你走了我們幾率還大些”
“切,裝什麼大尾巴狼”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便讓那人臉憋的通紅,訕訕不言,其實大家都心知肚白,為什麼聚集在白歌身邊,為什麼看白歌就跟香饃饃一樣,現在離去,豈不可惜!
周圍的一切白歌自然清楚是怎麼回事,但他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說不生氣那是假的,但在沒有實力的情況下,任何反駁都是徒勞無功的,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
像這種情況一個月要經曆好幾次,都習以為常了,白歌拿著竹帚一直在掃,對周圍的人視若無物。
陽光普照,白歌身邊基本上所有的雜役都已經到齊,每個人看白歌眼裡都發光,但都沒有去問,仿佛在等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