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飛聽到“高傑”二字不由得皺起眉來。
一旁的朱慈烺卻是神態自若,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殿下,這高傑一路潰敗至淮安,臣無論如何不會讓他進城。前幾日山東總兵劉澤清也潰逃至淮安,想要進城,被臣一番責斥,灰溜溜的繞道去揚州府了。”
路振飛稍作思忖便衝朱慈烺拱手道。
朱慈烺微微頷首,笑道:“這淮安府的事宜自然該由皓月公決斷。”
路振飛立時明白了,太子殿下是不想摻這池渾水啊。
“臣明白,這就打發他們走。”
路振飛喜聲道。
“且慢!”
朱慈烺擺了擺手。
路振飛微微一愣,愕然道:“殿下?”
“皓月公打算讓高總兵去哪處府縣駐紮?”
“這...隻要不是在淮安府轄境內,他去哪處都可以。鳳陽府、廬州府、揚州府......”
路振飛的底氣顯然不是很足,說到後麵聲音已經微若蚊呐。
朱慈烺心中一歎,感慨道:“高總兵所領皆是潰兵,不論去往何處總歸是難以維持軍紀的。世人言‘賊過如梳,兵過如篦’,孤實在不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殿下仁厚,臣慚愧。”
路振飛立時漲紅了臉。和太子殿下比起來他確實太小家子氣。
聽朱慈烺說了這一番話路振飛算是明白了,原來太子殿下之前說的讓他全權決斷不過是個場麵話,實際上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路振飛不敢再忖度東宮心意,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不知殿下可有萬全之計?”
朱慈烺微微笑道:“萬全之計不敢說,不過可以保淮安一府百姓安居。”
他稍頓了頓,嘴唇翕動道:“就讓高總兵部駐紮在淮安城外,軍餉就遵從客軍之例好了。”
“殿下!”
聽到這路振飛麵露憂色道:“高傑部是潰軍,怎可遵從客軍之例?”
他心道若真是遵從客軍之例,高傑這幾萬人馬的軍糧都得淮安府出,人吃馬嚼一天耗費甚巨,時間短了還好說,若是時間長了,他也受不了啊。”
朱慈烺揮手向下壓了壓,示意路振飛不要激動。
“孤敢向皓月公保證,少則十日,最多半月,高總兵部便可調離淮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