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飛喟然一歎道:“昔日劉良佐是受鳳陽總督馬士英之邀進駐鳳陽,沿途便燒殺劫掠。劉澤清從山東一路潰敗逃入淮安時軍紀也十分敗壞。但那時他們都是喪家之犬,劫掠一番尚是為了吃飯活命。現在他們已經駐紮安定,再生劫掠之心也太無恥了。”
“所以他們才化妝成馬賊去劫掠蕭縣的嘛。”
朱慈烺冷笑一聲:“他們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要臉,便把臉遮住以為這樣就沒人知道了。”
路振飛猛然一驚道:“若真是二劉所為,他們難道所謀徐州?”
也難怪路振飛會這麼想。如今高傑主力儘在山東,徐州兵力空虛。
劉澤清、劉良佐兩隻餓狼擠在鳳陽府一處,難免會心生貪念。
“他們敢想卻不敢做。”
朱慈烺搖了搖頭道:“除非他們想和高傑徹底撕破臉皮。不過為了穩妥起見,還是調部分黃得功軍隊駐守滁州、和州吧。”
若是手中有充足的軍隊,朱慈烺便會毫不猶豫的調親軍駐紮在滁州、和州。但現在神策軍不過八千人,加上兩千禦馬監的軍隊也就是一萬人。
一萬人駐守南京尚且有些捉襟見肘,如何能夠再往外調撥。
看來擴軍事宜刻不容緩了,若是手中有一隻五六萬的親軍,便是哪個軍頭也不敢把朝廷小看了去。
之前朱慈烺之所以沒有招募太多的新兵是因為擔心銀子吃緊。畢竟當兵吃糧天經地義。一個人一張嘴,一萬人便是一萬張嘴,能生生把本就不充盈的內帑吃空了。
但現在經過幾輪查抄,內帑中堆放著上千萬兩銀子,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花光的,擴軍也就沒了顧忌。
等到朱慈烺和鄭家的海貿合作步入正軌,朝廷僅靠海貿一項一年便能有數百萬兩的收入,完全養得起一隻數萬人的軍隊了。
而眼下調黃得功部到滁州、和州駐防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黃得功是勇衛營出身,對朝廷忠心耿耿,其部又是除了高傑部以外最強大的一隻軍隊,調一部分監視二劉可以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朱慈烺此舉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儘可能的把二劉逼去襲擾敵占區。
河南如今在清廷手中,二劉不能去徐州、滁州、和州,那就隻能去襲擾河南了。
彆管他們是光明正大的去還是化妝成馬賊流寇,都會讓清廷在河南本就薄弱的統治動搖。
也許朱慈烺現在還無法像收複山東那樣收複河南,但他卻不介意不斷的打遊擊戰騷擾清廷後方。
哪怕是小規模的騷擾也好,隻要能夠不時給清廷放一放血,他們就會陷入深不見底的泥潭之中。
在如今小冰河的時代背景下,北方常年乾旱,糧食歉收很嚴重。
清廷接收了河南、京畿地區就要養這些地方的投降軍隊。
而如果當兵的吃不飽飯那可是會鬨事的,嘩變一旦發生便會像海嘯一般席卷,清廷即便是彈壓下來也會精疲力竭。
當然二劉若是能夠和清軍大戰一場就更好了,因為在某種程度上這也會消耗二劉的實力。
清軍和二劉拚的兩敗俱傷,朱慈烺坐收漁翁之利絕對是最理想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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