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瓖愣了一愣,旋即心中大喜。
是啊,如今局勢不明,他為何不兩頭下注?
多爾袞並沒有急著派人接管大同,薑瓖還能繼續拖下去。
如今河南大部在清廷治下,但豫西尚在李自成手中,豫南處於權力真空之中。這種情況下清軍不可能把全部兵力囤積到山西沿線。
若是派出十幾信使化妝成順軍騎兵,經太原、汾州、平陽,由豫西、豫南輾轉進入南直隸,向南明朝廷表個態,豈不是多給自己留條後路?
至於化妝問題完全不必擔心,薑瓖所部幾個月前本就是改旗易幟成了順軍,現在不過是把順軍軍服重新換上罷了。比起剃發留辮子這可容易多了。
對於薑瓖來說,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他隻要讓明廷相信大同反正的軍隊是心向大明的,效果便達到了。
同樣的話他也會通過那個清廷信使說給多爾袞聽。
至於他最終倒向誰就要看誰能夠先取山西了。
薑瓖覺得清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過即便清廷真的拿下了山西,也不意味著能夠最終定鼎天下。
薑瓖覺得憑借南邊數省的富庶,明廷遲早能夠收複山西、河北,光複神京。
那時候薑瓖便可再次反正,聲稱自己之前隻是在與清廷虛與委蛇,待時機成熟便反清擁明。所以提前派人去南京向天子表忠心便顯得尤為重要。
思定之後薑瓖便朗聲吩咐道:“某意已決,便依荀先生說的辦。這書信之事便請荀先生捉刀代筆吧。”
荀宜聞言大喜,連忙拱手道:“謹遵東翁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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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紫禁城。
多爾袞聽聞覺羅巴哈納、石廷柱德州大敗的消息後直是暴怒。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五千餘旗兵怎麼連一座德州城都拿不下來。
按照王鼇永、方大猷這兩個奴才的說法,德州不是連五百士兵都湊不出來了嗎?
“王爺請息怒,奴才覺得此事必有蹊蹺,可待二人率部返京之後仔細質詢。”
侍立一旁的範文程不疾不徐的說道。
多爾袞抬眼一瞥,清了清嗓子道:“範先生覺得此中有詐?”
“回稟王爺,奴才覺得多半是明廷向山東駐兵了。”
嘶!
多爾袞聞聽此言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怎麼可能?明廷還有多餘的兵力增派山東?”
多爾袞直是覺得不可思議。
“若真是如此,李自成領軍攻向北京的時候這些人為何不率部勤王?”
“此一時彼一時。”
範文程悠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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