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往複,覺羅巴哈納都不記得有多少次了。
就憑南人這群鼠輩,隻能縮在堅城之中頑抗,想靠低矮的堡壘阻擋八旗鐵騎的步伐簡直是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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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皇明軍校甲字號舍內,陳子龍吟詩酌酒好不快哉。
一旁的張煌言皺了皺眉,提醒道:“人中兄,你不要再喝了,一會還要上課呢。”
陳子龍年長張煌言十二歲,是以張煌言一直把他當作兄長看待,對他十分尊敬。可今天張煌言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陳子龍不耐的擺了擺手道:“暮氣,玄著你好生暮氣!你不喝我要喝!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惟有飲者留其名...”
張煌言大怒,拔步上前從陳子龍手中奪走酒杯吼道:“醒醒吧,人中兄,你再這樣喝下去還怎麼上課?”
“上課?”陳子龍扭過頭來醉醺醺道:“咱們在這兒整日除了上課還是上課,就沒有彆的事了。耽誤個一日又有什麼關係?”
“你!”張煌言憤恨的一甩衣袖:“簡直不可理喻。”
說罷拂袖而去。
他離開甲字號舍,快步往講武堂走去。
今日佛朗西斯科先生要講的內容是泰西棱堡,他一定要好好聽聽。
張煌言進到講武堂時,座位已經幾乎坐滿。
張煌言滿是歉意的坐了下來,衝一旁的顧炎武拱了拱手道:“寧人兄,佛朗西斯科先生還沒到?”
顧炎武亦拱手還禮:“佛朗西斯科先生還得晚一些。對了玄著,人中兄怎麼沒有來?”
張煌言和陳子龍同住甲字號舍,上課時都是一起來的。顧炎武此番沒有見到陳子龍才會如此問道。
“唉,人中兄不知怎的狂飲起酒來,我勸也勸不住。”
顧炎武有些尷尬道:“會不會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我們既然在一起求學,便要多多照拂才是。這樣吧,一會下了學我和玄著一起去看看。”
“多謝寧人兄!”
張煌言聞言直是大喜。
顧炎武頗有口才,由他出麵來勸,子龍多少會聽進去一些吧。
便在這時,一名身材高大紅發碧眼的男子走了進來。
講武堂內眾人皆是起身衝他拱手行禮。
這位便是皇明軍校聘請的外籍講師--佛朗西斯科了。
佛朗西斯科名字全稱是本傑明·席爾瓦·迪·佛朗西斯科。不過皇明軍校的學生都喜歡稱呼他為佛朗西斯科先生。
佛朗西斯科是佛郎機人,準確的說是葡萄牙人。這也是他在課堂上一再強調的,葡萄牙和西班牙是世仇,且剛剛從西班牙的奴役中解脫出來,絕不能忍受彆人把葡萄牙和西班牙混為一談統稱什麼佛郎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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