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高傑率部陳兵睢州。
河南總兵許定國率親兵出城相迎。
雖說高傑並沒有直接與他兵戎相見,但看這架勢頗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思。
原因嘛許定國也能夠猜到。無非是責問他為何遲遲沒有作出響應配合北伐。
對此許定國早已準備好了一套說辭,無非是睢州受到北麵祖可法部清軍的壓力極大,不敢貿然調動城中守軍。
高傑似乎也相信了許定國的解釋,有說有笑的和他一起進城。
至此許定國暗暗鬆了一口氣。
若是高傑不信他,他還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但隻要高傑進到睢州城中,一切便可以按照計劃行事。
從清廷使者抵達睢州的那刻起,許定國便下定決心降清。這絕不是高傑陳兵就能改變的了的。
如果高傑以武相逼,許定國不介意殺掉此人再率部向清軍投誠。
高傑如今在殘明小朝廷頗受重用,許定國若是能夠斬下他的人頭也算是向清廷獻上了一份大禮。
當然,若是高傑沒有逼他太緊,許定國也不想撕破臉皮以死相搏。
一切都要看高傑怎麼做。
許定國在故兵部尚書袁可立的府邸設宴,款待高傑、越其傑、袁樞、陳潛夫等人。
酒宴剛一開始,許定國便派歌妓起舞助興,活躍氣氛。
高傑等人喝的興起,完全不提北伐之事。
許定國心中暗暗竊喜。隻要高傑喝醉了,今日這關便算是挨過去了。
明日一早找個由頭把他送出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誰知在許定國出神之際,高傑猛然間把懷間的歌妓朝許定國扔來。
許定國躲閃不及被生生砸中滾落地上。
高傑拔刀出鞘,厲聲道:“許定國暗通東虜,罪不可赦!”
一瞬間高傑的親兵紛紛抽刀出鞘,圍上前來。
許定國還沒來得及站起來,便覺得脖頸一涼,高傑的佩刀已經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高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許定國嚇得麵色慘白,聲音都有些發顫。
“許賊,你暗通東虜,今日某便要斬下你的首級祭旗!”
高傑冷笑一聲,也不與許定國廢話,將刀口往外一擺隨後重重揮下。
許定國連一聲慘呼都沒來得及發出,頭顱便隨之飛起。鮮血從脖頸噴湧而出,噴濺了高傑一臉。
無頭屍體倒地,發出一聲悶響。
高傑抓起許定國的首級高呼道:“許賊已伏誅,投降者免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許定國埋伏在暗處的刀斧手還沒來得及動手便被高傑的親兵製住。
他們見許定國已死,遂沒了搏命的心思,紛紛扔掉手中兵刃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