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衛輝府顯然更符合高傑的利益。
畢竟衛輝府以東就是滑縣,從滑縣往東北進軍不遠就是大名府。
到了大名府便已經算是京畿地區,對北京的威懾效果將大增。
而打下懷慶府,如果想要威懾京畿,還是得打衛輝府。
除非高傑順勢北上進入山西,謀取陽城、澤州。
這怎麼看都不太可能。
除非金玉和部在野外和高傑主動打一仗,徹底激怒高傑。
高傑此人勇猛有餘,謀略不足。
是一員虎將,卻不是帥才。
這種人隻要失去了理智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那麼問題就變成了如何讓金玉和主動挑釁高傑。
祖可法命令金玉和顯然是行不通的。金玉和根本不會給他這個麵子。
但如果是河南巡撫羅繡錦來下這道命令就完全不同了。
清廷製衡漢人武將的法子和明廷差不多,就是以文製武。
羅繡錦是遼陽人,早年間便以諸生身份投清,頗受器重。
清廷入關後,羅繡錦以右副都禦使職巡撫河南,是清廷在河南委派的最高級彆文官。
在某種程度上,羅繡錦就代表了清廷,代表了多爾袞。
金玉和可以不聽祖可法的命令,卻不能不服從羅繡錦的調令。
不然那就是蔑視朝廷,清廷可以用一萬個理由殺了金玉和。
漢人將領本就是戴罪出身,比不得滿洲人,稍有不慎就會丟掉官職甚至是性命。
哪怕是祖可法也是如此,彆看祖大壽降清時被皇太極一番禮遇,但說到底就是個高級奴才。
奴才是可以隨意打殺的,大不了再換一個就是。
所以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的本份。
彆看祖可法在一眾綠營將領麵前威風凜凜,但在各旗旗主甚至固山額真麵前卻是心甘情願的認慫做小,溜須諂媚,甚至連舔腚溝子都做得出。
要想完成這個計劃,羅繡錦就是最關鍵的一環。而祖可法根本就不擔心羅繡錦會拒絕他這個合理的要求。
早在幾年前,他就和羅繡錦打成一片,私交十分好。
在這件事上,羅繡錦肯定會站在他的這邊。
他隻需要和羅繡錦達成共識,雙方合力借高傑之手做掉金玉和,便能把罪責全部推到金玉和身上。
畢竟死人不會開口辯解。到時候所有臟水往金玉和身上一潑,羅繡錦和祖可法便可以全身而退。
哪怕金玉和僥幸逃脫,等著他的也是斷頭一刀。
隻要羅繡錦和祖可法的口風一致,金玉和便斷無生機。
將這一切想通之後祖可法心情大好。
他隻需要一手棋,便可以把眼前的死局盤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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