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良佐的麵色有些凝重。
按照他的原計劃,拿下濟寧州後順著運河一路北上,直取臨清。
可如今非但濟寧州沒能拿下來,反倒折損了不少兵力。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可既然發動了叛亂便再也沒了回頭路,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
經過與神策軍勇武營的一番交戰,劉良佐發現這隻朝廷剛剛編練不久的新軍實力遠比他想象的強。
臨清遠比濟寧州重要,在那裡駐守的官軍數量隻會比濟寧州更多。
這個時候貿然北上怎麼看都是不智的行為。
如果不繼續往臨清方向去,也不能留在原地。朝廷追剿的大軍很可能已經在路上,繼續留在這裡就是等死。
前有強敵後有追兵,劉良佐一時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
“要不,我們乾脆調轉方向殺去登萊吧。”
劉澤清眼神一厲,高聲道。
“登萊?”
劉良佐直是一愣。
“既然陸路走不通,我們就走海路!”
劉澤清畢竟做過山東總兵,對山東的整體情況十分了解。
“如今朝廷為了防備清軍南下,肯定會在德州一代布下重兵。相較而言,登萊方向的兵力肯定會很薄弱。”
劉澤清稍頓了頓,繼續說道:“當年孔有德等人不就是在登州浮海降清的嗎。現在我們隻需要去到天津,路途更近了。”
“妙哉妙哉啊!”
經由劉澤清這麼一番分析,劉良佐也覺得奔去登州走海路去津門是個十分好的選擇。
朝廷千算萬算也不會算到他們會突然調轉方向往東去。
可他剛興奮了沒多久,就皺著眉頭道:“可登州如今有那麼多船嗎?”
三萬人不是個小數目,要把這些人都裝進船裡怎麼也需要一千艘船。若是放在天啟年間登萊水師剛剛建立時這當然不是什麼問題。可現在登萊水師早已不複存在,劉良佐很擔心登州沒有足夠的船隻供他們浮海逃命。
“戰船也許沒有那麼多,但漁船有啊。”
劉澤清嘿嘿一笑道:“我們這又不是打海戰,什麼船都能乘!”
對啊!他們此行隻是為了逃命,是不是戰船又有什麼緊要的。戰船不夠就搶漁船啊,劉良佐就不信了,偌大個登州就湊不出供三萬人乘坐的船隻來。
“好,那就這麼定了。澤清老弟,我們就往登州去!”
......
......
“皇爺,捷報,捷報啊!”
朱慈烺正在翻看一份江西吉安府送來的奏疏,司禮監秉筆太監劉傳宗便欣喜若狂的跑了進來。
朱慈烺很少見劉傳宗這麼失態,將手中奏疏放下沉聲道:“可是山東來的?”
朱慈烺以為是黃德功和神策軍合力擊敗了劉良佐、劉澤清,心道這也不算什麼,用得著這麼激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