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要守,守的也是山東河南。守住了這兩處,東虜便根本威脅不到南京。
禦敵於國門之外才是上策。
“嗯,那路卿便估算一下登萊鎮的兵額要多少,拿出個章程再報給朕。”
“臣遵旨!”
路振飛欣然領命。
“薑卿,戶部這邊可有問題?”
朱慈烺又轉向了薑曰廣。
“啟稟陛下,複設登萊鎮是好事。不過錢糧之事恐怕有些難辦。老臣不知道登萊鎮準備定兵額幾何,不過這一年下來本色折色銀子加在一起最少也得一百萬兩吧?戶部可拿不出這麼多錢啊。”
這個老狐狸,一上來就哭窮!
朱慈烺暗暗腹誹了一句,麵上卻微微一笑:“哦?一百萬兩銀子戶部都拿不出來了嗎?”
薑曰廣等的就是朱慈烺的這句話,連忙拱手道:“啟稟陛下,湖廣每年軍餉就會耗掉一半的歲入,再加上南直隸的十幾萬駐軍常開銷,也就剛剛夠用。陛下要是讓老臣擠出來十幾萬兩興許還可能,但要是一下子叫臣拿出一百萬兩,那臣確實做不到啊。”
薑曰廣所說真真假假。
真的是南明朝廷養軍隊花費確實很大。就說左良玉的那“八十萬”大軍,都得朝廷出錢養著。
若是朱慈烺斷了左良玉的軍餉,左良玉絕對跳腳罵娘,扯旗造反都有可能。
所以湖廣這塊的軍餉暫時是不能斷的。
再就是南直隸諸軍閥的軍餉。
高傑、黃得功自不必說。就連劉良佐、劉澤清在沒有發動叛亂之前,朝廷也沒有短了他們的一兩銀子。
這塊的消耗確實巨大。
好在現在劉澤清、劉良佐部儘數伏誅,省下了一大筆銀子。左良玉隻要一死,朱慈烺便能利用金聲桓、馬進忠等人控製湖廣。控製住湖廣局勢後,裁撤一部分軍隊是肯定的。這八十萬人裡水分太大,真正能打的怕是二十萬都沒有。
朱慈烺可不打算養那麼多的閒人,瘦之後又能省一筆銀子。
薑曰廣即便不知道朱慈烺打算對左鎮動刀子,總該知道劉良佐、劉澤清叛亂已經被平定的事了吧?
把本屬於劉澤清、劉良佐的軍餉轉給即將複建的登萊鎮,怎麼就不可以了?
即便差一些缺額,也不會差一百萬兩,最多就是幾十萬兩銀子。
薑曰廣卻一口咬定沒錢,這不是明擺著想讓朱慈烺自掏腰包,從內帑出這筆軍餉嗎?
朱慈烺也不傻,不會主動認下這筆黑賬。
他決定好好跟薑曰廣講講道理。
“朕看未必吧?劉良佐、劉澤清已經被誅殺,叛軍也近乎都被斬殺。薑卿何不把這部分銀錢撥給登萊鎮?”
薑曰廣似是早有準備,一吹胡子道:“陛下有所不知,水師消耗比步兵多很多。二劉逆賊雖然人數有五六萬,可一年消耗的軍餉也就是五六十萬兩,可如果同樣的人換成了水師,即便不算各式船舟的維護費用,光是士兵的軍餉就得翻倍。”
這個薑曰廣倒是沒有扯謊。養騎兵比養步兵花的錢多,而養水師又比養騎兵花的錢多。這麼算下來登萊如果兵額定在五六萬人,那一年確實需要消耗上百萬兩。
朱慈烺不是不明白這點,他就是不滿意薑曰廣隻會伸手要錢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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