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朱慈烺曾經不止一次的警告過沐天波,要小心提防。可看來沐天波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朱慈烺已經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總不能直接對沐天波說朕是穿越者,沙定洲必反,卿可立斬之吧?
現在好了,沙定洲拿下了昆明,雲南大亂。
使得本來大好的局勢一下子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四川如今有張獻忠,雲南又有沙定洲作亂,整個西南真是不叫人省心啊。
朱慈烺當即召兵部尚書路振飛覲見,一同商議對策。
“這是黔國公沐天波上的急奏,路卿家也看一看吧。”
朱慈烺將一本奏疏交給了內侍,命他將急奏送到路振飛手中。
路振飛接過急奏展開來看,每看一字都覺得心驚肉跳。
待看完整份奏疏之後路振飛隻覺得有些眩暈。
“陛下,按照黔國公的說法,如今昆明已經被叛賊沙定洲竊據了。形勢十分不妙啊。”
朱慈烺點了點頭。
昆明是雲南省城,更是絕對意義上的軍政中心。
沙定洲控製了昆明,從理論上講就可以號令全滇土司。
好在沐天波在逃走時帶走了官印和世襲的丹書鐵券。要是這兩樣東西也落在了沙定洲手裡,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如今黔國公暫避楚雄府,有金滄兵備道楊畏知在暫時還不會有什麼問題。朕召路卿家來便是想問問朝廷該如何行事。”
一直以來大明對雲南各地都是羈縻統治,很少直接過問其內部紛爭。
但現在朝廷不插手是不行了。如果繼續任由沙定洲鬨下去,恐怕整個雲南乃至西南都會人心思變。
朱慈烺記得原本曆史上沙定洲之亂被平定是永曆二年大西軍入滇之後的事了,在此之前沙定洲一直是在雲南作威作福。
朱慈烺當然不會容忍這種情況,所以朝廷必須出兵討伐。
隻不過是派誰去的問題。
路振飛思忖了片刻後拱手道:“啟稟陛下,以臣愚見調川兵入滇平叛是為良策。”
“哦?路卿家不妨說的明白一些,這川軍指的是土司兵還是官兵?”
朱慈烺挑了挑眉追問道。
要知道四川和雲南接壤,從四川調兵平定沙定洲之亂肯定是最合適的。
但如今四川的局勢也不算太好,張獻忠一直盤踞在成都府,如果川軍有了大動作難保張獻忠不會趁機發難。
對朱慈烺來說,川軍可以不主動向張獻忠尋戰以圖光複成都,但重慶府是一定要守住的,這是底線。如果重慶失守張獻忠便可以徹底控製長江上遊,隨時可以順江而下攻打湖廣。
重慶就像是一堵石牆,死死卡在湖廣與川中之間,讓張獻忠如鯁在喉十分難受。
而要是這堵牆倒了,該難受的就要換成朱慈烺和大明朝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