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中的大西軍收到了一個壞消息,清軍趕在回援的張定國之前來到距離成都三十裡的位置,隨時可能對成都發起猛攻。
張可望直是頭疼不已。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清軍占據魏城,死死卡住了官道,張定國拿不下魏城隻能選擇繞遠。
走小道山路肯定不如走官道來的快,不知不覺間清軍已經占據了先機。
作為現任大西皇帝,張可望一上位就要麵臨如此難題,直是頭疼不已。
而且這是容不得絲毫失誤的,一個失誤就可能葬送整個局勢。
一方麵張可望召集諸將,一道商議對策,另一方麵他派出哨騎打探清軍的動向。
他的總體策略是拖,隻要拖到張定國的大軍回援,勝算就會高上不少。
既然要拖當然不能一味的退守成都,要靠著外圍防線延緩清軍的推進速度。
之前張可望已經做過了相應布置,現在不過是商討一些細節罷了。
成都附近的戍堡還是很多的,張可望認為沒有個七八天清軍是不可能把這些戍堡全部拔除的。
張可望進行了一番令人熱血沸騰的動員,希望可以借此激發一眾將士的血性。
“諸位,該說的朕已經說完了。接下來就看諸位的了。不論如何朕絕不會放棄成都,望諸位與朕一道齊心協力,殺韃虜,固巴蜀!”
“殺韃虜,固巴蜀!”
“殺韃虜,固巴蜀!”
“殺韃虜,固巴蜀!”
眾人齊聲應道。
清軍大營,博洛坐在居中的位置,分列他左右的是洪承疇和佟養和。
經過這些時日的磨練,博洛已經退去了初出茅廬的青澀,越來越有上位者的氣勢了。
他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成都就在眼前,本貝勒身負攝政王之命不敢大意,必定要一舉克敵。諸位也都說說,為今該如何破局。”
能夠在博洛麵前說上話的一共也就是那兩三個人。
洪承疇作為清廷委任的總督,攝政王多爾袞麵前的紅人,當仁不讓的率先發聲。
“貝勒爺,以奴才愚見攻打成都不能太過著急,需將其周圍的堡壘先行拔除再行圍攻。”
洪承疇雖然掌握了棺材炸城戰術,但那畢竟隻是在攻打保寧的時候用過一次,在攻打成都這樣堅城的時候能否奏效尚未可知。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貿然孤軍深入,一時半會打不下來成都被西軍前後夾擊那可真的要涼了。
而如果先把成都周圍的堡壘拔除,即便一時半會打不下成都也可以選擇撤退,不會被西軍阻截退路。
博洛沉吟了片刻,歎息道:“本貝勒何嘗不想像洪先生方才說的那樣做。隻是本貝勒也有為難的地方啊。那張定國肯定會回援的,等到他回到成都我們豈不是更難攻打了?在魏城的時候本貝勒曾想招降他,可這廝冥頑不靈,看樣子是不可能為我所用了。這廝頗有幾分能耐,拖下去怕是對我軍不利啊。”
博洛說了這麼多歸根到底可以概括成一句話,那就是有張定國在他很虛。
最好能在張定國回援之前打下來成都,不然恐怕夜長夢多。
洪承疇又何嘗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