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疏是沐天波上的,秦良玉病重,沐天波遍請全滇名醫診治仍不見好轉,特上奏請示天子。
朱慈烺的心情十分沉重。
秦良玉算是忠臣的楷模了。不但她自己,便是她的兒女也多是忠良。
這樣的人為大明打了一輩子的仗,沒有享幾天福,臨了卻仍免不了病死的結局,真是叫人唏噓感慨。
朱慈烺決定派一些禦醫去雲南給秦良玉看看。
雖說不一定有用,但至少代表了天家的一點心意。
人活七十古來稀。秦良玉這個歲數也麼有什麼太多遺憾了。
如果硬要說有,怕就是她不能親眼看到大明收複北京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朱慈烺不是醫生更不是神,阻止不了這些。
他隻希望秦良玉的病情能夠有所好轉。若是不然,他也會善待秦家的後人。
像秦拱明這樣的名將自不必說,其他秦家後人他也會妥善的安置。
做完一番批示後朱慈烺擺駕乾清宮,那裡還有許多奏疏等著他批閱。
朱慈烺剛進暖閣,韓讚周後腳就跟了過來請求陛見。
朱慈烺喚他進來,見其有些急切便問道:“可是有要事?”
“陛下,是內廠軍情司的消息。”
朱慈烺聞言精神不由得一振。
內廠軍情司是他一手創立的,重要性甚至超過東廠和錦衣衛的總和,是朱慈烺掌握信息來源的第一手途徑。
內廠軍情司從來不稟報瑣事小事,隻要上報就說明一定是有大事發生了。
朱慈烺淡淡道:“呈上來。”
韓讚周連忙幾步上前,將軍情司寫的急報雙手呈上。
之後他瞥了一旁的劉傳宗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和劉傳宗,內廠和東廠之間一直以來都是一種相互競爭的關係。
這當然是天子有意為之的結果。
任何有抱負精於權術的天子都不能容忍一家獨大的情況。外朝如此,內廷也亦然。
照理說劉傳宗是東宮嫡係出身,天子理應信得過他,可天子還是建立了內廠,並扶持韓讚周形成和劉傳宗分庭抗禮之勢。
這樣的局麵對天子來說是最好不過的。劉傳宗和韓讚周爭得越凶,天子便能睡得越安穩。
韓讚周在宮裡這麼多年這些事情還是看的很明白的。他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分劉傳宗的勢,故而隻是稍稍壓過東廠一頭,並不咄咄逼人。
朱慈烺展開急報來看,原本就有些抑鬱的心情更糟了。
這份急報是從廣西發來的,走的是軍情司獨有的渠道。
根據軍情司安插在廣西的線人的消息,桂王朱由榔心生反意,散財招募士兵組建軍隊。
朱由榔為何會心生反意現在還不好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絕不是一個人悶頭乾,肯定獲得了地方實力派的支持。
藩王一直是曆代大明君王的心病,哪怕削了又削仍然不放心。
這位桂王朱由榔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在原本曆史中便是大名鼎鼎的跑路皇帝永曆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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