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接下來的事情有些出乎朱由榔的預料。
鄭主並沒有來探望他。
朱由榔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直是又氣又怒。
他是堂堂大明親王,在升龍染了病,鄭主卻連麵子上的關心都不屑做。
這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朱由榔本就受寒,這一怒之下病情又有加重,接連咳嗽不止。
按照郎中開的方子抓了藥來吃也不見好轉,急得瞿式耜是滿麵愁容。
桂王殿下就是這支孤懸海外軍隊的希望。
若是桂王殿下一蹶不振,這支軍隊也將徹底喪失凝聚力變成一盤散沙。
這是極可怕的。
可瞿式耜畢竟不是郎中。
他會出謀劃策卻不懂診病開藥方。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朱由榔變得越來越虛弱。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於此同時安南王宮中鄭氏正在接待一位貴客。
這位貴客同樣來自大明,隻不過卻是代表了朝廷。
在得知桂王叛逃安南後大明朝的聖天子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將氣撒在了鄭主身上。
雖然隻是轉自他人之口,但依然能夠聽出這位皇帝的憤怒。
鄭主一時懵住了。
他想過收留桂王會承擔風險,卻沒想過風險會如此之大。
大明皇帝責令鄭主立即把桂王押解到鎮南關,移交給袁繼鹹。
若不如此他將立即派駐紮在邊境的軍隊攻打安南,直接打到升龍去。
大明皇帝說的很霸氣,很解氣。
但鄭主就很鬱悶了。
現在就把桂王抓起來送去自然簡單,可他擔心的是這樣做不足以平息大明皇帝的怒火。
若是大明皇帝還覺得不滿意該怎麼辦?
萬一他隻是想找一個借口又該怎麼辦?
此時此刻鄭主陷入深深的恐懼之中。
他召來謀臣們共同商議。可這些謀臣們的意見卻不統一。
“大王,以臣之見明廷皇帝無非是在虛張聲勢。大王無需擔心,那狗屁聖旨當做沒聽到即可。”
“非也非也明廷如今實力強大,連東虜都屢吃敗仗。你認為若是明廷派軍隊攻打我們,我們能守得住安南嗎?”
“鞠文泰,你怎麼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呢。”
“哼,我是實話實說而已。不像有的人就會慫恿君上。大王,您一定要三思啊。”
“夠了!”
鄭主隻覺得頭昏腦漲,腦袋都要炸掉了。
“到底該怎麼做,你們這麼爭能爭出個結果嗎?”
他掃了殿內眾人一眼,冷冷道:“明人向來傲慢。他們的皇帝自然更是如此。他覺得我們拂了他的麵子因此發兵攻打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我們也不能就這麼輕鬆的把人給他送去。”
“大王的意思是?”
“要讓他們做出承諾,承認我在安南的地位。”
鄭主一字一頓的說道。
原來此刻的安南乃是南北朝時期。
鄭主和阮氏相互爭鬥,誰都想一統安南做那雄主。
可是雙方互有勝負,卻誰也不能一口吃掉對方。就這麼耗著鄭主十分難受。
所以他想借著這個機會讓明廷為他撐腰,幫助他消滅阮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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