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按照父親的吩咐去見李定國派出的信使,告知他父親生病的消息。
不過他還是將信使留了下來,安排他住在了府中。
雖然齊燁表示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先和他說,可是信使堅稱必須見到齊城老爺本人才能把李定國的吩咐轉述。
齊燁無奈隻能離開,轉而去見齊城。
“父親大人,那名信使我已經安置妥當了。可是他怎麼也不肯對兒子說明具體的來意,也不肯把信交給兒子。”
齊燁把事情辦砸了,十分委屈的看著父親向他請罪。
“這不是你的錯。”
齊城似乎早有預料,輕揮了揮手道:“這一切都在為父的算計之中。”
稍頓了頓,他繼而接道:“他不是已經在府中住下了嗎?這就證明他一定會把信親手送到為父手中。隻有這樣,他才算完成了任務。”
“父親大人英明。”
齊燁送上一記馬屁道。
“你就負責幫為父盯著這個人,一旦他有什麼特殊的舉動,馬上來報。”
“兒子遵命。”
齊燁雙手抱拳道。
“好了,下去吧。”
齊城擺了擺手,齊燁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其實齊城現在已經基本能夠猜出李定國派信使來的用意,無非是希望借助他糧商的身份做些事情。
他能做什麼呢?無非是籌措糧草。
想必是文安之的大軍糧草方麵出現了一些問題,這才會讓李定國通過私人關係聯係齊城。
齊城想把自己賣一個好價錢,所以肯定要壓一壓節奏,最好等到信使不耐煩時再行出手。
這份耐心和城府他還是有的。
就在抵達齊府的第三日,李定國的心腹李謙才得到齊城的召見。
此刻他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張獻忠還沒死的時候李定國是他最疼愛的義子之一,是手握重兵的大西王子。
即便張獻忠死後,李定國歸降明廷,文安之對李定國也還是很器重。
可這個齊城呢,原先對李定國畢恭畢敬,簡直比狗還要恭順。現在倒好,倒是端起架子來了。
難道他以為李定國已經失勢,想要跟他劃清界限?
可若是他要跟李定國劃清界限,直接找個理由把他趕走就是,為何又要召見他?
李謙越想越不明白,甚至有些懊惱。
不過他還是決定去見一下齊城,看看這個卑鄙小人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思定之後他便出了屋子跟著齊府的下人往齊城的宅院而去。
一路穿庭過院,李謙總算被領到了齊城的住處。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番心情,隨後一振袍服朗首走入屋中。
屋內明顯熏著香,還有炭盆燃燒著。
劈劈啪啪的聲音伴著熏香讓人覺得十分愜意。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朝裡屋走去。
一進裡屋一股濃重的藥味便撲鼻而來。
李謙覺得很嗆,想要捏著鼻子,但又覺得這種舉動很失禮,便還是忍住了。
他走入裡屋見床榻之上躺著一個中年男子。
此人身上蓋著厚厚的一床被子卻還在發抖,顯然病的不輕。
“這位便是齊老爺吧,某是李將軍派來的信使,有信件交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