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身體瘦弱,這一巴掌用儘了全身力氣,她站不穩,摔在了地上。
“啊嗚嗚嗚…”
她砸到了小孫子。
陳寶兒疼得噘著嘴,兩行眼淚流下,他被娘抱起來,“痛痛,呼呼。”
孫梅心疼得不行,抱著兒子,罵道:“瞎老婆子,你要瘋啊?你壓著寶兒了,陳家要斷子絕孫了!”
“我不是故意,我我我也沒看見寶兒在我後麵…”呂氏忙站起身,臉上疼得不行,心裡發慌,她看不見,著急地伸出手,想要哄哄寶貝孫子。
“滾!”
“想害我兒子,你休想!寶兒,這瞎老婆子對你不好,以後不許叫她奶奶了,聽到沒,你要是聽話,我就給你買糖吃。”
孫梅推開她吼道。
陳寶兒抹著淚花,抽噎著問:“不叫奶奶,叫什麼?”
“叫瞎老婆子!”孫梅毫不猶豫地說,“讓她滾,我給你買糖吃。”
陳寶兒低著頭,猶豫了很久,看向母親的臉,想起過年才能吃的糖,他喊道:“瞎老婆子,滾出去!我要娘給我買糖。”
呂氏呼吸一窒,那一句‘瞎老婆子’和‘滾’,令她全身緊繃,不敢相信。
“寶兒,奶奶對你不好嗎?”
“好!但寶兒想吃糖~”陳寶兒低著頭,小小的腦袋裡,知道這樣說奶奶不好,但…“瞎老婆子,你不是疼我嗎?那我讓你滾,你就滾,我要吃糖!”
他倒騰著雙腿。
陳武看不下去了,扶起呂氏,摸摸鼻子,訕訕一笑:“娘,孩子開玩笑呢,要不你先出去吧?”
聽到這句話。
呂氏一瘸一拐地朝外麵出去,這個家走了無數次,從未像現在這樣心冷,撞到東西,也不躲,就這樣離開了家,朝著深山走去……
陳武煩躁地躺在床上,埋怨道。
“你罵她乾什麼?”
“你孝敬就出去打工賺銀子養啊,家裡平白無故多一張嘴,不花錢嗎?欠了一千兩,這該怎麼辦啊!”說著,孫梅便坐在床邊上,抱著兒子哭,“還讓不讓人活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
陳武騰的一下坐起身。
將她踹到地上,“活該!老子逼你簽的合同?你要是好好對久酥,就不是欠一千兩了,早就賺夠一千兩了,再喊就跟我滾,死遠點!”
孫梅哀怨地回頭,袖子抹乾眼淚。
“當時,我是看中你弟弟是個獵戶……”
“那你咋不嫁給他?”陳武怒火中燒,下了床,將女人打出去,越想越氣,把家裡都摔了個稀吧碎,他比不過陳兆?對,就比不過怎麼了,“臭婆娘,再敢說老子比不過陳兆,老子弄死你。”
孫梅咬牙,抱著兒子回娘家了。
——
山腳下。
久酥正在摘秋葵,這應該是最後一茬了,這次要多摘一些。
身後跟著人,倒也無傷大雅。
畢竟,那人啥也不懂,就算在他麵前一比一還原如何‘晾曬’秋葵,他也模仿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