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人心中仿佛有一塊灼熱的太陽,暖得發燙。
江今遊心中說不出的滋味,他長歎“都是一些神物,太稀有了,酥兒你還是留著吧,製鹽也極其危險。”
久酥把袋子遞過去,手裡輕鬆了很多。
“我在宿明縣不會出事的,太子和侯爺在,阿璟也在身邊,這些東西我還有很多,拿著吧,要不然,伯母牽腸掛肚,心情可就不好咯。”
江今遊望了一眼妻子,他背起袋子,鄭重其事地道“你的這份恩情,伯父記在心裡,璟兒,好好保護姑娘知道嗎?”
“孩兒知道。”
院落變得空落落的,由於身份特殊,久酥便不讓伯母和念吟去鋪子了,在院子裡,無聊時賞花,秀手帕,突然走了個人,令她們情緒不免有些低落。
擔心親人的安危。
江念吟低頭,“女兒要是能幫父親和酥酥的忙就好了,可我什麼也不會,乾活不出彩,在盛京也不是最優秀的姑娘。”
江母手中的針一頓。
她的笑意溫和,如同暖陽,“不用做最好的,但要做最儘心的,過幾日,天就冷了,酥酥忙起來,來不及喝熱乎的茶,吃熱乎的飯,我們就能幫忙了。”
江念吟眼睛閃了閃。
“我去給酥酥做一對暖袖!”
“不給你哥做一對。”江母含笑。
江念吟想了想,“他是男人抗凍,我先給酥酥做暖袖,如果還有時間,再給他做一對。”
哥哥哪有嫂嫂香啊。
丘漫倒是一直在吃火鍋,有空會來找江念吟玩,會聽她講久酥的故事,最終,變得一臉崇拜,心裡也決定,等下次再見到久酥時。
一定表達心中的喜愛。
夜裡,久酥做了一個噩夢,不,不應該說是噩夢,應該說是很淒慘的夢,夢裡一個美婦抱著枕頭哭,到最後,變成久母抱著她在哭。
久母的身影變得愈發透明,直勾勾地看著前麵,似乎想說什麼,卻說不得。
“娘…”她喃喃喊出一聲,緊接著流下一行眼淚醒了。
麵前,兩個丫鬟正竊竊私語,見小姐醒了,都跪坐在床前,神情猶豫又躊躇地看著床上的人,似是有什麼話,欲言又止。
久酥坐起身,方醒來,嗓音沙啞。
望著外麵深沉的天空,沒有一絲光亮。
“怎麼了?”
紫檀抿嘴,歎氣說“袁大娘托人捎來了消息,久夫人去世了,說家裡人鬨著要來找你,被村長壓了下去,讓您抽空回家一趟。”
久酥呆坐著。
直到手上傳來暖意,才想明白久夫人是誰,“我娘?”
紫檀點頭,心疼道“小姐,袁大娘說,等過幾天再回去也行,現在你哥和嫂子都想把責任賴在你身上。”
蔻梢也勸。
“奴婢怕您會受傷。”
須臾,久酥長歎一口氣,桌上燭光被風吹得歪歪斜斜,她將目光移向牆上的影子,“備馬車吧,我現在回去一趟。”
她們支持小姐做的一切決定,紫檀去套馬車。
蔻梢為她梳妝打扮,語氣裡染上委屈道“這次能不隻帶紫檀了嗎?奴婢也想去,他們要不講理,奴婢比紫檀的爪子要疼。”
伸出手,指甲一點兒也不長。
呃,早知道留長了。
“帶你去。”久酥看著鏡中的自己,想到那個夢,她與久母是有母女之緣的,母親身故,身為女兒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