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潘星宇來到前廳之時,他發現虎踞與金韌已喝得酩酊大醉,看來不但人類會貪戀這杯中之物,連妖獸也對這美酒情有獨鐘。
趁著對方醉酒之際,潘星宇從血色玉瓶中倒出兩枚喪心奪魄丹來,接著他將丹藥快速放入虎踞的杯中,然後又向其杯中斟滿了美酒。
直至丹藥完全化開後,潘星宇這才將虎踞與金韌叫醒,並以失陪之罪向對方敬酒。
此時,虎踞早已喝得意識不清,而喪心奪魄丹化在酒中又是無色無味,因此它沒有任何懷疑,便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
根據過往的經驗,喪心奪魄丹生效的時間會因人而異,普通人會即刻被控製,而修煉之人則有所差異,修為越強之人,其心誌便越是堅強,丹藥發揮效用的時間自然會有所延遲。
至於喪心奪魄丹能否控製妖獸?它多久才能發揮作用?其藥效能堅持多長時間?根本無人可知,潘星宇也隻能耐著性子坐等。
在前廳外一個隱蔽的角落裡,風隱空與血靈彤萱二人靜立不動,他們正密切注視著廳內的狀況。
眼見在大廳的地麵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不下幾十個酒壺,血靈彤萱嬌顏微變,驚訝道:“沒想到這兩隻妖獸會如此好酒?”
風隱空冷笑道:“這些披毛戴角的孽畜,它們隻知道酒香,卻不知酒意,如此飲酒真是糟蹋至極。”
沉默了一會,血靈彤萱輕聲道:“風護法,你想過沒有,若然喪心奪魄丹確實有效,僅僅讓這兩隻妖獸去摧毀水月閣,這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看了血靈彤萱一眼,風隱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開口道:“你有何主意?”
血靈彤萱媚笑道:“若我們能控製整個獸盟,則足以稱霸一方,這樣便可以更好的替夜幽邪大人完成任務。”
看著血靈彤萱的狐媚之色,風隱空心中不由得有些震驚,他未曾想到這邪魅女子竟有如此心機,真是好厲害。
風隱空不動聲色的道:“你這個想法倒是不錯,但獸盟中八十一族,高手太多,我們很難全部都控製住。”
血靈彤萱微笑道:“我們也不需要掌控所有的妖獸,隻須揀幾個比較重要的下手便可以。我看這些畜生血脈意識比較強,隻要控製了其統領,也不怕它們不會乖乖就範。”
風隱空聞言,頓感此計可行,冷聲道:“你打算怎麼做?”
見風隱空並不反對,血靈彤萱帶著她熟悉的微笑,隨即在對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考慮了一下血靈彤萱的計策,風隱空嘴角動了動,開口道:“此計甚是不錯,既然你有如此把握,那麼一切就看喪心奪魄丹能否控製這些妖獸。”
片刻後,血靈彤萱笑道:“果然同我猜測的一樣,妖獸的獸魂與人類的靈魂是大同小異,那虎妖已經受到丹藥的影響了。”
風隱空聞言,急速看了過去,隻見虎踞原先因醉酒而迷離的眼神,此刻竟變得有些血紅,略顯呆滯。
見狀,風隱空心中一驚,但麵不改色道:“喪心奪魄丹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完全控製那虎妖?”
注視著虎踞眼神的變化,血靈彤萱輕歎道:“這虎妖的修為極強,其獸魂想必也十分堅韌,以我推測,明日一早它的心誌定然會被我們完全掌控。”
看了金韌一眼,風隱空冷聲道:“至於那隻豹妖,你打算如何處置?”
血靈彤萱冷笑道:“若那隻豹妖識相,便留它一命,否則我們可命虎妖將其擊殺,然後再嫁禍給水月閣。”
隨後,血靈彤萱又暗中傳音給潘星宇,讓對方將虎踞與金韌兩個分彆安置下來。
血靈彤萱這麼吩咐,自然有其自己的打算,她欲瞞著風隱空,利用夜裡的這段時間施展異術,秘密控製虎踞的獸魂,以備不時之需。
在這個平凡而又跌宕的夜裡,有人心有餘悸,有人輾轉反側,有人興奮不已,總之不管是何原因,他們都難以入眠。
此時,潘星宇慶幸自己並未貿然背叛風隱空與血靈彤萱,否則他現在早已身首異處。
對於血靈彤萱的手段與心計,風隱空是如芒在背,儘管對方對他是言聽計從,但一種莫名的焦躁感,卻在其心頭滋生著。
更令風隱空焦慮的是,一旦血靈彤萱利用喪心奪魄丹控製了獸盟,屆時到底是誰聽誰的,還真的很難說。
至於血靈彤萱,則連夜施展攝魂秘術,她要完全控製虎踞的獸魂,一旦成功,不管是鏟除水月閣,還是對付風隱空,抑或是伺機控製整個獸盟,稱雄一方也非難事。
不過,在施展攝魂術的過程中,血靈彤萱遭遇到一些意外,她發現在虎踞的獸魂最深處,隱藏著一股非常奇特的力量,以致其不管如何施法,卻始終無法完全掌控對方的意誌。
對於這個意外,血靈彤萱歸咎於獸魂與人的靈魂有所差異,因而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反正她已掌控了虎踞九成半的意識。
一夜過去,當金韌從醉酒中醒來之時,這已是第二日的黃昏了。
眼見日薄西山,金韌心中頓時感到頗為懊惱,它不該和虎踞喝這麼多的酒,以致耽誤了時間。
看了一下四周,金韌並沒有發現虎踞的身影,雖然他感到有些詭異,但並不擔心,畢竟對方的實力可以在這鳳陽城橫著走了。
似乎是聽到了屋內的聲響,片刻之後,那位麵目白皙的城主府總管便快步走了進來。
一番詢問後,金韌從白麵總管的口中得知虎踞早已醒來,此刻正在城主府大廳與潘星宇閒聊。
隨後,金韌便隨著白麵總管一同前往城主府大廳,畢竟它們在此耽擱的太久了,必須立刻趕回鳳棲翠竹。
步入大廳後,金韌發現虎踞果然坐在廳中,其身邊還坐著三人,其中一人是潘星宇,另外一男一女則很麵生,它完全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