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大街上,一大早天色剛亮,早市的商販們就已忙開了,他們大聲吆喝著叫賣,吸引來眾多顧客,一時間嘈雜聲不絕於耳,好一番熱鬨的場麵。
然而,與熙熙攘攘的大街相比,古天門大門外卻顯得格外清冷,附近的半條街也被淨了,隻有一些神情警惕的古天門弟子在外巡視著。
兩日前,不知何故,古天門發出戒嚴令,其門派方圓三裡內禁止任何閒雜人等進入,若有違抗者,殺無赦。
對此,周邊的居民雖有怨言,但卻敢怒不敢言,畢竟他們是一介百姓,根本招惹不起這鳳陽城第三大勢力。
“老潘,你說這叫什麼事啊,好端端的一條路,硬生生的不讓人走。”一個老商販望著遠處那空蕩蕩的街道,唉聲歎氣的道。
一旁,一位賣蔬果的商販四下張望後,低聲道:“我聽說啊,古天門出了大事了,這兩日他們請了城主府、蘭亭山莊、尋武宗以及天星教的高手在商討對策呢,所以門前不讓人走。”
一位顧客道:“老潘,你消息倒是挺靈通的,到底出什麼事了?”
“你們過來,我告訴你們……”潘姓商販示意老商販和顧客湊近一些,隨後嘀咕了一陣。
聽完老潘的話,老商販眼中充斥著震驚,道:“這個消息是真的假的?你可不能亂說啊,倘若讓古天門的人知道了,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潘姓商販低聲道:“我也是聽鄰居說的,他兒子在古天門裡當個長工,平日裡修修補補的,昨日偶然聽到幾個弟子在私底下議論,才知道這個消息。”
嘴巴微張,顧客驚訝道:“原來那紫袍青年是他啊,怪不得這麼厲害。”
潘姓商販神情一愣,低聲道:“這位客官,難道你認識他?”
那顧客搖了搖頭,苦笑道:“你老這不是拿我窮開心嗎,我要是認識那三城比試的第一,還會在這和你瞎掰?”
老商販道:“那你剛才那話怎麼說得?”
顧客低聲道:“前兩日我閒來沒事去北門外逛逛,就在老何的茶棚裡,看見那紫袍青年把古天門二十多個弟子狠狠教訓了一頓,還打死一個呢。”
“看樣子,這鳳陽城要變天了,我們趕緊賣完今天的貨回去吧,這兩日要少出來,不然……”潘姓商販話剛說了一半,就硬生生的停住了。
隻見天邊忽地飄來一大片烏雲,古天大街上急風四起,雜物飛滾,隱然有暴雨來襲之兆。
突然,十幾個身手矯健的年輕女子從大街小巷中躥出,她們像是預先安排好似的,快步走到一眾商販的攤位前。
“大叔,今日水月閣要向古天門討個說法,待會這邊可能會比較亂,煩請你們立即離開。”潘姓商販攤位前,一位身穿紫色絹花長裙女子急聲道。
潘姓商販顫聲道:“姑、姑娘,你看我這一大攤子的貨,我一時也來不及收拾,容你給我些時間拾綴一下。”
“這位姑娘,你就行行好吧,容我們收拾一下,我們一家老小都指望這些過活呢。”老商販淚流滿麵的道。
“是啊,我們在這做小本生意,要交給城主府兩成稅,還要交給古天門一成稅,今日苦的錢還不夠交稅,要是丟了這些貨,我們日子就沒法活了。”三五個商販圍在紫裙女子身邊,不斷的央求著。
紫裙女子秀眉微皺,道:“諸位大叔,水月閣從不仗勢欺人,但今日情況特殊,你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林師兄特地吩咐過,今日所有的損失由水月閣來承擔,你們明日可去沁芳林外領取玄幣,大家快走吧。”
幾位商販聞言,對視了一眼,隨即三步並作兩步的鑽進了巷子裡。
與此同時,整條大街上的商販在得到相同的承諾後,他們紛紛棄下各自的攤位,快速離開了古天街。
一時間,大街上變得冷冷清清,地上橫七豎八的灑落著各色商品,一片狼藉之象,隻見狂風夾著紙屑和雜物,漫天飛舞,充斥著蕭瑟和肅殺。
“轟隆!”突然,一道驚雷劃過陰霾的天空,淅淅瀝瀝的又下起了小雨。
“噠噠噠……”一陣淩亂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傳來,隻片刻,數十匹疾馳的駿馬由鳳合街轉到了古天大道上,朝古天門方向奔去。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前麵是古天門戒嚴的區域,嚴禁進入,否則格殺勿……”數位古天門弟子擋在大道上,豈料話還未說完,他們便被奔騰的駿馬撞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