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年搭老徐的車和徐淺淺回到了縣城。
到家已經是四點,他放下一書包的臟衣服,沒理會老媽的抱怨。立刻轉身,抓起上學背的包直奔學校而去。
徐淺淺作業早寫完了,不需要提前去學校。
其實按理來說,晚上還有三節晚自習可以抄作業。但老劉通知過了,從運動會後,周日晚自習改成語文測驗。
學校安排,周一上午英語數學,下午理綜。
等於每周抽出一天時間考試,抽出一天時間講試卷。
與高二不同,高三每一場考試並不隻是檢驗鞏固學習成果。而是為了實戰,磨煉學生狀態,為高考做準備。
用老劉的話來說,“什麼千考萬考,都隻是為了高考那一考。做題是為了考試,考試是為了衝刺高考!”
待他趕到教室已經是下午四點半,窗外日落西斜,光線不是太好。
張檸枝人不在,中午運動會結束就回家去了。
學校把原本屬於周日的一下午假期和周六對調了,意味著明天滿課,教務處那幫長老是懂得安排假期的。
江年進門,發現教室裡隻有寥寥幾個住校生。
男的沒什麼印象,似乎叫羅忠平。高高瘦瘦,由於平時這人不爆典,以至於剛升班幾周的江年對他沒什麼印象。
什麼是爆典?
爆典就是說一點逆天的話,深入人心。
例如江年一句【昨晚打飛機著涼了】,直接在座位周圍一圈爆火。這種逆天,且不在乎臉皮的典語使得他快速出圈。
沒人當真,當真也無所謂。
誰不打飛機?
江年成績不錯,處於中遊水平,小團體又是班內的tp1。加上和幾個老師關係不錯,很容易成為班上的焦點。
更不用提,他在運動會一天拿兩次冠軍,都是碾壓式的成績。
往往這種人,話語越出格,反而更受歡迎。
“江年!”有個女生從座位上抬頭,朝他笑了笑,打了打招呼,“兩天沒見你了,這兩天請假了?”
“啊是,有點事就請假了。”江年認出了對方。
陳芸芸人比較外向,臉長得也不錯,十七八歲的少女隻要臉乾淨。都不需要怎麼打扮,膠原蛋白自帶光芒。
她旁邊有個王雨禾,兩人仿佛伴生姐妹似的,總是同時出現。兩女都是住校生,北門2棟,家鄉不詳。
倆女和林棟、孫誌成一個學習小組的,江年對她們有印象。見麵基本也會打打招呼,但聊得不多。
“去哪了?”
“回老家了,我在家族群說我懶癌晚期。”江年隨口說話,一邊從前排位置走去,“大伯說在老家給我選了一塊地,讓我回去看看。”
“哈哈哈,你真逗。”陳芸芸眼睛笑成了彎月。
這就笑了?太弱了,雜魚雜魚。
江年越過張檸枝的空座位,把半遮著的窗簾拉開,光線明亮了一些。從桌肚裡掏出試卷,又拿出張檸枝的試卷。
枝枝寶寶還挺貼心,所有的作業都放在了表麵。需要上交的試卷用粉色的夾子夾住了,一遝一共六張。
英語直接抄,語文字太多了,概括著抄。
生物抄,化學抄,數學物理抄選擇題。重點做一下最後兩道選題以及大題,第一小問抄抄抄。
剛抄完生物,陳芸芸走了過來,直接坐到了第三大組第一排吳君故的位置,大膽的轉過來麵對著江年。
君哥估計和小女友去奶茶店了,屬於縣城情侶保留節目。
在角落喝喝奶茶聊聊心事,抱抱貼貼坐大腿,摸摸
街角人少一點的奶茶店,學生情侶不僅喝奶茶,也偷偷摸摸自己做蜜汁奶茶。
也就是大部分的奶茶店沒監控,不然老板稍微查一查監控回放,高低能扔在某個探花博主很多的網站。
什麼?下頭男的幻想?
啊
縣城從來不進行性教育,早戀疏導更是名存實亡。
以至於早熟的學生出現兩種極端,內向但是什麼都乾了。外向,什麼都沒乾,但是嘴上什麼都懂。
江年不敢揣測君哥,但陳芸芸應該屬於後者。
這人爛桃花挺多的,但天天和王雨禾待在一起,形影不離。也沒見她有男友,不過和班裡班外男生關係都不錯。
“哎,江年。”她興致勃勃。
江年抬頭,看了陳芸芸一眼。
“怎麼了?”
“你體育真好,長跑拉了體育生快一圈了。”陳芸芸湊得很近,昏黃的教室裡,兩人之間隻隔著一張桌子。
一直在做作業的羅忠平抬頭,就看見了這一幕。
微粒在空氣中漂浮,餘暉從窗簾灑落。黑板那麵白牆映出一道道黃色的光柱,陳芸芸發絲被染成淺黃。
他不由盯著多看了幾眼,心中泛起一陣酸澀。
“哦哦,謝謝,如果你肯幫我抄語文試卷的話。”江年繼續低頭抄生物試卷,隨口道,“我可以告訴你我的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陳芸芸眼睛眨眨。
“吃哪一款豬飼料身體更棒,你能跑得比我還快的秘密。”
“討厭,你才是豬。”陳芸芸咯咯笑,過了一會又道,“哎,要是我幫你抄語文試卷,你會怎麼謝我?”
“這個嘛,請你吃脆骨腸。”江年正在抄卷子,分神說話並不累。
再說了,誰不喜歡和性格正常的少女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