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下暴雨了,也不延後幾分鐘!”
“媽的,服了。”
王雨禾順勢在三樓休息了一下,又突破了自己的極限。感覺自己力氣和男生差不多,一拳可以打死一個董文鬆。
咦?為什麼是董文鬆?
因為她也討厭裝逼的人。
待到眼睛適應黑暗後,王雨禾接著提水桶往上走。不知道陳芸芸回宿舍裡沒有,她負責打兩個暖水瓶。
水房的熱水分兩個熱度,一排是大棚區自來水管裝的是溫熱水。熱不熱多熱看運氣,住校生提著桶來刷卡打水。
另一個邊是水房裡麵的開水,提著暖水壺打水。也是刷卡,有個大爺坐在那專門看管,一次三毛錢。
她一口氣上了五樓,走廊過道又滑又濕,透著一股濃重的水腥味。偶路過一個宿舍,濃鬱的香水味讓人作嘔。
回到了宿舍,才發覺陳芸芸還沒回來。
果然,等陳芸芸後麵提著暖水瓶上樓時。一身都淋濕了,頭發濕漉漉的粘在額頭,衝著室友狼狽的笑了笑。
“好大的雨。”
“拿毛巾擦擦吧。”王雨禾也在擦頭。
寢室裡除了幾個中午錯峰洗了澡的女生沒被淋濕外,其他人也差不多狼狽,換衣服擦頭發,擦眼鏡。
排隊打水每次都要花很長的時間,一般都是找搭子輪著來。
“好。”
陳芸芸將淋濕的校服外套脫下,順手把褲子也扒了,寬大的短袖正好如同睡裙一般遮蓋住了大腿根。
女高不會穿個內衣走來走去,上身比下身更重要。上麵如果隻穿內衣,對於女高來說和裸奔無異。
就算是夏天不穿,外麵也要套一件小吊帶。
隔壁宿舍一兩個女生過來串寢,宿舍氣氛又活躍了起來。
有人打開了床上桌,掏出了小台燈和作業。
輪到兩女洗澡時,陳芸芸從陽台那拿出了一個粉色的桶。又掏出了一個神秘的小盆子,以及一包紙巾。
兩女默契的將一桶水一分為二,暖水瓶裡的水留一點而後再細分。
狹小的獨立浴室裡,估摸著快洗完了。
王雨禾忽然來了一句,“芸芸。”
“嗯?”
“我上樓的時候又突破了,感覺可以一拳打死董文鬆。”
陳芸芸讚歎,“厲害,厲害,我估計要一拳半。一拳估計打不死,還得再補一拳。”
“那你得努力,就剩下高三一年了。”王雨禾道,“聽說大學有獨衛,不用提熱水,北方大學好像沒有。”
“那還是報南方的大學,我想考鷺大”
浴室的窗台那,豎立著一個手電筒。微弱的光亮奄奄一息,如同馬上就要咽氣的屍體,隻能模糊照明。
“手電筒該充了,明天帶教室去吧。”王雨禾提議道。
“好。”
稀疏瑣碎的日常過後,洗完衣服的兩女。怕半夜乾不了,所以沒洗頭,用吸水毛巾擦乾後用小電扇吹頭發。
像是晾曬麵條似的,耷拉在床頭鐵欄杆上。
到這一步,女高的一天算是進入了尾聲。劣質的宿舍環境,早已習以為常,緊湊的作息也能擠出些許碎片時間。
半夜十二點,512宿舍的女生陸續收起了小台燈和作業。一人還在寫試卷,宿舍裡隻剩下一盞夜燈。
“我覺得宿管好賤啊。”
一句話牽頭,宿舍七個女生紛紛開口吐槽。你一言我一語,確認了大家都沒睡意後,話題便朝著天南海北擴散。
“三樓有個男生好帥啊,不知道是哪個班的。這麼帥應該有女朋友了吧,一想到有人搖他的杆我就心痛。”
“臥槽!!!你這”
“變態啊,太下頭了!”
“就是,真想把她那句話錄下來,放校園廣播站循環播放。”
“哎,你們有沒有覺得水卡扣費越來越快了?”
“感覺到了,好像漲價了吧。”
“赤石了,黑心學校!”
窗外雨聲嘩啦啦,伴隨著入眠的聲音。女生宿舍裡卻沒一人有困意,個個都興奮異常,開始談人生理想。
前男友,初中的感情經曆,談朋友的戀愛。
有理有據的分析了兩個男生的純愛,並得到了宿舍全員參與。最後得出了結論,這兩男的一定是彎的。
說著說著,說到了明年畢業,幾個人又開始傷感。吐槽高三好痛苦,為什麼時間過得這麼慢,茜寶好可愛。
“生物老師也挺好看的,就是上課太嚴肅了,我決定叫她晴寶。”
“沒茜寶可愛,上次我路過辦公室,看見她在偷偷吃零食。哈哈哈,你們知道嗎?那場麵多搞笑。”
“哎,我晚自習停電那會,聽到孫誌成表白芸芸了。”
“彆瞎說,沒聽見。”陳芸芸道,“同一個組的,還能怎麼了?天天見都快吐出來了,你喜歡?”
“彆說我啊,不是我提的。”
“我知道,芸芸喜歡和江年玩。”黑暗中,有女生狹促提了這麼一嘴,又有人補充,“你不會是喜歡他吧?”
“哪有!就是聊天而已。”陳芸芸反駁道,“我和班上挺多男生都聊,那麼多人,我豈不是喜歡不過來了。”
“孫誌成呢?哈哈哈。”
“滾!”陳芸芸當場否認,解釋道,“我就是覺得江年這人說話挺有意思的,隨便聊聊。”
這時,話比較少的王雨禾忽然道。
“江年他們組那個張檸枝,長得挺漂亮的。”
“是啊,住在南江灣的人肯定有錢。”一女生接話道,“是姚貝貝他們帶她一起玩的吧,性格挺好的。”
陳芸芸忽然就說不出什麼話了,莫名神傷了一會,又搖了搖頭。想太多了,隻是朋友之間隨便聊聊而已。
話題再度變化,陳芸芸、王雨禾禁不住陸續參與進去。
小小的寢室,低低的笑聲不斷。永遠有人說不聊了,睡了睡了。但時間卻依舊一拖再拖,安靜一會總有人蹦出一句話。
如同飛濺的火焰,捧出來互相交換,室友感情在這一刻不斷升溫。
良久。
“都睡了嗎?”
“我們剛剛聊到哪了?”
“睡覺。”
“反正我不生。”
陳芸芸迷迷糊糊,眼皮越發沉重。大概是夜聊提到了江年,或是晚自習停電那一幕過於深刻,夢裡又見江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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