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陷入了僵局之中,這山魈看上去造不成威脅了,但莊行等人卻依然無法得知事件的本末。
莊行回憶著剛才山魈撲向他的樣子,那隻手臂伸過來,好像是想要把他抱走。
他思考了一陣,注視著那怎麼都無法將護胸放回去的山魈,說道:“師兄,那個村子裡的人,說是這隻山魈將他們村裡的小孩偷走了吧。”
“剛才,我揮劍的時候,它並沒有任何的防備心理,我大概能感覺到,它可能是想要將我和芸苓帶走。”
“我覺得在‘偷走小孩’的這個事情上,那些人,可能並沒有說謊。”
“如果它抱走小孩不是為了獵食,那在它的巢穴裡,可能真的有一群被它擄走的孩子。”
靈慧沉默了一陣,看向山魈雙腿上捆著的布條,“你說的有理,這山魈雖然通人性,但智力隻和心智不成熟的幼童差不多...”
“不管怎麼樣,也不能把它放在這裡不管,還是要去它的巢裡看看。”
“芸苓,你把玄火符拿出來,再試著和它溝通一下。”
“這...”芸苓心有不忍,說道,“師兄,它剛才已經備受驚嚇了,即便如此,有些事情它依然不願意暴露,若是我再拿玄火符出來,以此威逼它...我害怕它會在驚嚇之下,不再與我交流。”
“你有什麼彆的想法麼?”靈慧看她。
“我覺得...如果要它帶我們去它的巢穴,或許我們可以想辦法獲取它的信任。”芸苓說。
“你想怎麼做?”靈慧問道。
“以它的雙爪,難以做到大腿上那樣的傷口包紮,所以很有可能在它負傷的時候,是它讓它信任的人幫忙處理了傷勢,而現在它負傷嚴重,如果我能幫它處理傷口...”
“這山魈乃是妖物。”靈慧打斷了芸苓,“此時它雖在你我眼前唯唯諾諾,但方才我與它戰時,它一招一式,都直取我的要害,若是我敵不過它,我現在已經死了。”
“你若想為它處理傷口,難免要與它近身,伱可知,它的尖牙利爪,皆眨眼間可取人性命?”
“我知道。”芸苓與師兄對視。
“我不一定能護你周全。”師兄接著說。
“我...我想試試...”芸苓說。
芸苓看向了莊行,莊行忽然想起了他與芸苓第一次遇到白鼠的那回。
那一天,芸苓的眼神也是和現在一樣。
那一天她固執地要挖開那個獸洞,要將白鼠救出來。
但是...那時候不過是一隻巴掌大白鼠,今天卻是個長有尖牙利爪的山魈。
莊行心裡擔心,他猶豫不決,不知道這裡該不該支持芸苓,他說的話,芸苓大抵還是會聽的。
但是...他又知道,芸苓眼裡的東西和他不一樣,她一直都感受到一些自己感受不到的東西,像以前在村子裡,莊行就不知道白鼠在說什麼,但芸苓卻能懂白鼠的意思。
白鼠為兩人取玉簡,囑托兩人幫忙摘蛇果,這都是芸苓先看出來的。
他雖然不相信這山魈,但是他相信芸苓。
“讓我來吧。”莊行往前走了一步,“我來為這山魈包紮。”
“我在觀裡主修劍術,與靈益師兄練劍半年有餘,若是山魈忽然暴起,我定能有所反應,屆時靈慧師兄在旁持劍防備,我應該不會有大礙。”
靈慧看了一眼傷痕累累的山魈,說道:“若是巧霞還留有餘力,本該讓她來的,你們真想這麼做麼?”
“我相信芸苓。”莊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