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山西大戰進行的如火如荼。
汪兆明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機會離開山城。
山西大戰，對於國軍內部而言屬於絕密。
真正的圍殲戰隻進行了不到三天的時間。
汪兆明並不知曉具體情況。
在金陵淪陷之後。
親日的“低調俱樂部”成員周佛海、陶希聖等人曾經向汪兆明和常凱申提出。
建立一個“灰色的文化團體”，用以對抗共產黨的各種主張。
這樣的提議被常凱申和汪兆明所接受。
這個團體的宗旨非常簡單，就是“反共親日”
當武漢淪陷之後。
低調俱樂部發展成了一個公開的組織，名為藝文研究會，實則是從事謀求與日本秘密交涉的活動。
並且逐步形成了以汪兆明為首的投降集團。
軟骨頭一個兩個翻不起什麼浪花，就怕這群溝槽的玩意紮堆聚集在了一起。
周佛海以視察工作為由率先離開了重慶，陶希聖則是以去昆明講學為由，尾隨而至。
至於核心人物汪兆明、也是以演講為名義離開山城，前往昆明。
之所以這麼快就想著跑路。
也是因為常凱申的精力此時基本上都被二戰區所牽製。
二戰區、八戰區的戰鬥進行的非常激烈。
導致常凱申此時壓根就沒有時間去顧及汪兆明的小動作。
也算是間接的為其出逃造成了方便。
隨著汪兆明的出逃成功，日本方麵迅速發表了對華第三次聲明。
而在這份聲明發表的同時。
晉東南戰場上關於圍殲日第一百一十四師團的戰鬥已經進入到了尾聲。
殘存的日軍被分割包圍在各個戰場，偶有突破385旅防線的日軍也很快被太行根據地的遊擊隊、後備部隊捕捉殲滅。
386旅的打法頗為滑頭，深得遊擊戰和運動戰的精髓。
第一百零九師團長山岡重厚察覺到情況不妙之後，第一時間放棄了對八路軍部隊的繼續圍剿，轉而去支援自己本應該支援一百一十四師團的主力去了。
北線，是錢伯均的戰場，也是其展現自身指揮能力的舞台。
一個合格的指揮官需要這樣的戰場經驗，也需要這樣的曆練。
對日作戰經驗頗為重要。
為什麼黃傑丟了歸德、常凱申卻不殺他呢？
這裡麵就有黃傑具備大量對日作戰經驗的原因。
常凱申不願意，也舍不得殺他。
同樣的，錢伯均率部和日軍交手的經驗極其豐富。
幾乎可以說自七七事變，日軍全麵侵華以來。
持續不斷的和日軍進行高強度的作戰。
小鬼子的戰術、打法，每一個人都熟悉得不得了。
同樣的。
日軍方麵對於楚雲飛的打法也是頗為熟悉。
但錢伯均的打法和楚雲飛也有不同。
這仗又不是楚雲飛親自指揮，山岡重厚數次露出破綻，打算誘敵深入。
但錢伯均就是“不上當”
這讓山岡重厚一時間對於錢伯均的評價不由得高出了幾分。
不愧是楚雲飛的右手，僅次於楚雲飛的晉軍第二名將，少壯派的代表軍官。
是錢伯均識破了山岡重厚的謀劃了嗎？
實際上並不是，錢伯均壓根就沒有這樣的戰場嗅覺
楚雲飛有三維立體作戰地圖，所以才能夠敏銳的抓住每一次的機會。
錢伯均又沒有這樣的能力。
每次當前線戰報傳遞到他這裡的時候，還需要和錢兆友等人一通分析才做出決定。
完全無法像楚雲飛那樣一言堂，拍板就是乾。
效率自然降低了不少，但好處不是沒有。
更加穩妥保守的打法，本就適合這樣恃強淩弱。
小鬼子的戰鬥力想要打敗依托有利地形防禦的第一步兵團以及第二步兵團，這無異於癡人說夢。
完全不可能。
何況隨著戰鬥進入尾聲之後，楚雲飛火速將第四炮兵旅調往了北線戰場。
對於錢伯均的偏愛，那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
但凡在圍殲戰場上留下一個炮兵營，彆人或許都不會說楚雲飛偏心。
偏偏楚雲飛就是將所有的火炮都調往了北線戰場上。
聽到消息的錢伯均感動不已，恨不得親自上陣殺敵。
大腦飛速運轉，原本七十分不到的指揮水平，愣是超常發揮到了八十分的優秀水準，和第109師團長山岡重厚所部打的有來有回。
即便是同樣黃五出身、且擔任過高參的錢兆友此時也不由得佩服起了錢伯均。
確實，有點東西！
統帥部。
常凱申看著手下發來的密報。
突如其來的背刺，讓常凱申有些迷茫。
在全國抗戰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汪兆明出逃了。
這種事情聽起來就有些離譜。
偏偏日本人那邊也做出了動作。
很顯然，這是雙方預謀已久的事情。
“蔣公，外交部已經發表聲明，指出日本的這一聲明意在破壞中國的獨立和完整。”
“光發表聲明還不夠，我擔心這個汪兆明是要去找日本人投降，立即準備演講稿，我要公開發表長篇演講。”
“是！”
這活自然不可能是常凱申自己來做，他的文化水平也難以支撐。
寫稿子這種事情，一般都是陳布雷代筆。
陳布雷對於此事完全沒有準備，但常凱申摧的緊，他就寫得快。
沒有修改。
第二天一早，常凱申便發表了長篇演講。
“日本人的所謂新生中國，是為了消滅獨立的中國，另外產生一個奴隸的中國，生生世世受其支配、則此所謂新秩序，是根據於中國變為奴隸國後。”
“日本人的陰謀無非是以防止赤禍的名義，控製中國的軍事，以擁護東洋文明的名義，消滅中國的民族文化，以撤除經濟壁壘的名義，排斥歐美勢力獨霸太平洋”
“前方百餘萬將士後方數百萬民眾的死傷犧牲”
“近日，我國民革命軍王牌之飛虎軍、七十一軍、第九軍、十八集團軍之129師於晉東南地區發起了一場針對日第一百一十四師團的戰鬥。”
“現已確認擊斃日第一百一十四師團師團長末鬆茂治中將，斃敵無數。”
“此乃我國共雙方合作抗敵之典範！”
“我全國軍民堅強奮鬥，始終不屈、為整個國家民族的生存，建立了堅強的保障。”
“而今日本，民眾無力，朝廷無權、政治家沒有節操和見識、坐令少數少壯派軍人倒行逆施，妄用國力動搖國本、僅往損人利己殘忍以逞率獸食人的路上走去。”
“在日本軍閥的眼中，他們不僅僅沒有中國，也沒有世界！”
常凱申的演講更強有力，他接著強調並且告訴日本人。
“中國人將愈艱苦愈堅強，愈持久、愈奮勇。”
“寧願忍受千辛萬苦，到了最後關頭，寧可舉國犧牲來抗戰！”
“世上無人能夠征服中華民族！”
越南。
河內。
得到消息的汪兆明傻眼了。
但，眼下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一旁的陳壁君勸道：“眼下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電報一發出去，我們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咱們早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你現在重新回到山城區，老蔣就會放過咱們了？”
“指不定殺手已經在路上了，到時候你我均是死無葬身之地。”
汪兆明猶豫了。
“我在離開之前給介公留下了一封私信，不知道有沒有到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