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麵粉袋有些滑,肖光試著換到另一個肩膀上,結果剛得到的生日禮物不滿的哼哼了幾聲,應該是手臂亂動影響了她的食欲。
裴珠泫是肖光給自己選定的生日禮物,她此刻歪著腦袋咬著自己的衣袖,眼睛還是紅紅的,就這樣亦步亦趨的跟在身邊。
至於為什麼會這麼做,肖光也說不清楚,或許是三個月的單身生活讓他想找個說話的對象。
也可能是以前的自己哪怕不追星都非常的喜歡她,喜歡她的臉蛋,喜歡她在節目上的表演,反正說不清楚。
肖光在離開麵包店以後,又重新走了回去,掀開白色的麵袋,她再次咬了上來,就這樣像條被釣住的魚。
裴珠泫走路時貼著自己很近,她的腿偶爾會乾擾自己抬腿的節奏,肖光不用理會她,她會自己調整的和自己一致。
這是個好現象,說明她感染的程度沒那麼深,雖然她的眼睛很紅,可瞳孔旁邊很白,還有點淺淺的藍色,這說明她還沒有徹底的瘋狂迷失自我。
那些徹底失去理智的喪屍眼睛是灰色的,肖光分辨的很清楚,想來這也是說服自己帶著她離開麵包店的理由之一。
被感染的人哪怕腦子壞掉,卻還是保留著一些以前生活的本能,就像現在肖光對著樓下的安保大叔擺手,他會站在原地疑惑,然後不管肖光是不是在眼前,都會突然對著麵前抬手敬禮。
隻不過他再也說不出完整的句子,遠古病毒很厲害,或許覺得說話是沒用的功能乾脆毀掉。
“這裡就是我的家,你等等。”
沒有聲音回應肖光,可肖光還是在說,推著裴珠泫的腦門讓她鬆開手臂,她有些慌的去抓立在門旁邊的麵粉袋。
舉起,然後被麵粉壓在下麵,兩條小短腿蹬了蹬,沒辦法掙脫,她乾脆把腦袋縮著藏在後麵。
肖光走到儲物間,他記得自己有個彈力球,不太大,應該能塞到裴珠泫嘴裡防止她咬人。
想了想,去拿條白毛巾,又拿了把剪刀。
回到門口,肖光看看依舊被麵袋壓在下麵的裴珠泫,看看那雙抓著麵袋的雙手忍不住搖搖頭。
“好好的藝人,怎麼能不注意衛生呐,指甲這麼長亂七八糟的,你彆動,我給你剪剪。”
肖光抓著裴珠泫的左手,慢慢的掰開攤平手掌,裴珠泫躲在麵袋後麵的腦袋似乎想要看看,最終還是沒有勇氣露出來。
剪完左手剪右手,想了想,先拿著透明膠帶給她的手攥成拳頭纏住,又拽掉她的運動鞋。
這個過程不太順利,她似乎很在意她的鞋子,亂動著躲閃,
“不許動。”
肖光的聲音很大,那雙腿不再動彈,任由肖光脫掉鞋子,腳上的襪子還好好的,看起來好像沒怎麼走路。
那些遊蕩在街上的喪屍很廢鞋子,多半是歪歪斜斜的套著鞋子或者乾脆光著腳。
“難道你一直藏在麵包店?”
還是沒有回應,肖光拽掉裴珠泫的一隻襪子,腳還挺白的,戴著手套也感覺不到是不是溫暖,不過多半是涼的,喪屍的體溫多半如此,有點像冷血動物。
剪完一隻腳的指甲,再剪另外一隻就容易的多,隻不過看看她腳上灰白的泥垢,這是感染多久了?總不會三個月沒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