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那幾個都給本道站住,本道做主饒你們這群魔崽子一條性命。”
東海碧波萬頃,海麵如鏡。
原本的寧靜,忽然被一陣急促的劍嘯聲打斷,一群身著道袍的男女、老少修士,或是禦劍或是駕馭法器,追逐著前麵一群修士,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肅殺的氣息。
前麵的那些修士則是麵色驚慌,他們大多身披黑色法袍,或是手持烏木法杖,或是腳踏飛劍,在海麵上劃過一道道閃電般的軌跡,慌不擇路地逃竄。
追殺者,是東海三仙島的仙家弟子,一個個法力充沛、法器精良。
反觀心佛寺與白骨院的邪修們,被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天佛秘境,六道世界融入東海修仙界這樣的大事,心佛寺與白骨院不能不參與,否則百年內道消魔漲,則成定局,甚至道統都有可能被毀去。
但海外三魔沒有了東極大荒島,沒有了東極雙聖,卻是難以匹敵東海三仙島的,在整體爭鬥中處於劣勢下風。
這幾十年,東海三仙島雖然先後經曆化龍淵之亂,甚至死去一位天機府主,在歸藏山黃龍子道人一事上,也吃虧不小,但根基還在,隻要有足夠的時間總能慢慢喘息恢複過來。
海外三魔東極島,心佛寺,白骨院直接斷絕一脈,還是最強的一脈,這才是傷筋動骨,隻是魔道對於中下層修士控製力極為強大,心佛寺,白骨院高層不願錯過天佛秘境回歸的這場機緣,底下的修士便隻能咬牙堅持,死傷極重。
“魔頭,受死!”
一名土木島的女修追殺到近處,施展法訣陡然祭出一口飛劍徑直斬去。
纏住數名心佛寺,白骨院修士,其後有更多的同門迅速趕來,祭出法器、法寶圍攻合擊。
但就在這個時候,半空中突然有強烈的金芒一閃。
三島的飛劍法寶,憑空間就伴隨著那道金芒消失無蹤。
這極為詭異的一幕,讓在場眾人都為之一愣。
“是……是哪位前輩隱身暗處與晚輩們開玩笑?在下東海三仙島彭靖宇,還請前輩歸還法器,我等感激不儘。”
半晌,沒有人回答。
“師兄,會不會是天佛秘境融入,引起的空間變化?”
一名師妹,這樣小聲問向自己師兄。
東海三仙島的修士聞言都是臉色慘然,若是被哪位遊戲人間的前輩拿走了,還有要回來的可能,但若真是被秘境意外吞掉,那再想要索回可就千難萬難了。
“殺光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那些原本同樣有些惴惴不安的心佛寺,白骨院修士,各自祭出法器飛劍,攻向東海三仙島的修士。
後者所有的得力法器幾乎全數被奪,哪裡抵擋得住,這一次換作是他們奪路而逃,被身後之人銜尾追殺了。
在那兩夥人走後,陸城方才手持落寶金枝自虛空當中緩步走出。
當初師尊黃龍子答應不再對東海三仙島與鎮魂穀修士進行追究清算,陸城便知道此事以後怕是要落在自己身上,現在不過是收一些利息。
不過陸城也無意殺人,那些東海三仙島修士根基頗厚,就算被追殺,頂多狼狽一些也不會有事。
“這落寶金枝越發好用了,雖隻是五階中品,但配合上我的金丹氣,便是五階上品法寶也刷得動,與我五行道法也頗為契合。”
就在這個時候,東邊朝陽升起。
陸城立時取出已經準備好的佛門禮器布置在周圍,同時默念心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虛空當中出現一輪金門,陸城投入其中一步踏入天佛秘境。
剛剛之所以驅趕他們,也是因為陸城推演計算到,這裡是適合進入天佛秘境的節點,倒也並不是真的貪圖那幾件飛劍、法寶。
天佛秘境,天人神宮。
在殘垣斷壁中央立著一座巨大的玉門,隻是後麵的一切建築都已經塌了。
整個秘境世界,正在緩慢的崩塌。
以人的感知來說這是很慢的,但在世界而言這種變化一旦開始就無法逆轉,是很快的。
上一次來到這裡,有東島雙聖以及東極島一眾的修士,而今現在便隻有陸城一人。
好在,陸城對此早就有所準備。
“汪汪汪汪”
隨著陸城一揮衣袖,伴隨著巨大的咆哮聲一條短毛白色細腰之犬,自其袖內鑽出,而後迎風便長很快化為一頭巨大如小山一般的巨犬。
它也不需要過多吩咐,便向著那玉門噴吐妖火注入法力。
緊接,陸城祭出七聖魔燈再喚出一具七聖秘魔法身,同樣向著玉門注入法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法力的損耗。
那座玉門漸漸散發出淡淡的金光,而後逐漸的虛化放大。
因為見鄧師當年這般施為過,因此陸城毫無意外神色,上前兩步而後施展法力,將:
幽冥法珠,石靈之心,涅槃金蓮,大日金書四件六道寶物托起,漸漸與玉門相合大放光明。
這四件六道寶物便是開啟天人神宮的鑰匙,上一時代天佛宗最重要的至寶度厄金舟,就藏在其中,金舟當中也必然有大量的靈石、典藏。
轟。
隨著時間的推移,虛空洞開,巨大的波紋四麵擴散開去。
陸城沒有遲疑,揮袖收回四件六道寶物,便徑直投入那片虛空空洞當中,以他今時今日的神識,可以感應到對麵是一個穩定的空間秘境,甚至要比自己此時此刻所處的秘境,更加穩定得多。
六道之首,天人神宮。
這也是天佛六道中完成度最高的秘境。
陸城剛剛投入虛空空洞中,虛空閉合,沒過多久,就有數道強大的神識掃視過來,甚至有遁光飛速接近。
隻是當他們真正到時,這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沒有相關的了解,沒有六道寶物,就算是強大如金丹真人也一樣無處下手。
……
昔日的天人神宮,當如上古神話傳說中的仙神天庭般輝煌雄偉,至少那些天佛宗的修士便是為此努力的,隻是現今昔日的光彩不再,如今隻餘下一片破敗。
宮殿的金碧輝煌已被歲月侵蝕,斑駁的牆體透露出無儘的滄桑。
破碎的琉璃瓦在風中叮咚作響,如同哀傷的樂章,回蕩在這片曾經仙樂繚繞的天地。
石橋上青苔遍布,雜草從石縫中頑強地生長,仿佛是對那逝去繁榮的無聲抗議。小橋下的流水潺潺,卻再無遊人劃船而過,隻有幾片落葉隨波逐流,增添了幾分淒涼。
亭台樓閣間的爭芳鬥豔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荒蕪與寂靜。曾經的繁華,如今隻能從斑駁的牆角,從那些斷裂的石柱中,尋找一絲半點的痕跡。
昔日這裡應當是靈峰飛浮、無數宮殿樓台林立其上的陣法、整體布置,現而今除了主峰還歪歪斜斜的勉強掛在半空以外,其它的靈峰都已經因為靈力的缺失,墜落下來。
靈峰飛浮,是六階陣法的特征,非六階陣法無有如此偉力,隻是鬥轉星移,山川移位,地脈與天象也是在緩慢變化的,因此每隔百年但凡擁有餘力的宗門,都要舉宗進行禁法的修複與升級,以適應天地的運動變化,天佛宗已然全滅,便是六階陣法也經不住千年時光的衝刷。
陸城禦劍飛轉,然後便看到了主峰後麵,那座巨大的金舟,那座金舟跟近處的主峰接近一般大小略矮一些但是縱向遠遠超出。
剛剛隻是視角被遮掩了,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禦劍至主峰之巔,向下望去,隻見雲海翻騰,晨曦初照,金光萬道,一座巨大的金舟,宛如從天而降的神物,靜靜地懸浮在那片雲霧繚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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