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修琢磨法體,修成三昧真火後,就算被打得肉身破碎,隻要三寶猶存,陸城就可以再造生機。
因此,他才敢在金丹境界就全力施展體修殺法。
此時此刻,廟宇之內,陸城與無形劍人劍兩分,人在明處,劍卻隱於暗中。
不時人劍驟然相合,仙者使劍如駁龍,仙人使劍的時候,就好像駕馭神龍一樣,人騎在龍身上,漫天飛舞,飛的是龍,不是人,遁速激增。
不時人劍驟然兩分,陸城一指點出,就可使無形飛劍驟然轉折,禦使變化如意。
且其身法融入五行,時隱時現,是真的名副其實的其迅如風、招重如雷。
符孔兩家的修士,祭出種種法器、法寶,劍、如意、尺、剪等物,卻連其身影都難以捕捉到。
反倒自身一旦被陸城近身,五方五行捶之下,一切防禦法器、法寶幾乎一崩即飛、一觸即潰,短時間內便被打成漫天炸散的血霧。
“小心,他是體修!”
也難怪符孔兩家的修士感到這樣難以應對,體修修煉艱難,多年以來從不是修仙界的主流。
修士法體寶貴,一旦受損一生道途都要受到影響。不去體修,尚且難免有個損傷,琢磨體修鑽研近身搏殺之術,天長日久怎麼可能毫無損傷?
而且體修真正修成,少說也是金丹、元嬰境界了,所以這鼎章大世界,元嬰老怪中有幾位修煉體修之法的老魔、老祖,在元嬰大成之前,幾乎都是聲名不顯,納影藏形。
體修始終存在,但始終作為法外彆傳,多數是由哪一位老祖供其寵愛弟子修行,罕有少見。
一名孔家的金丹魔修原本是躲在眾人之後,此時此刻眼光閃爍,突然上前兩步,持一法訣,祭出一麵毒火網,這張魔網籠罩而下,還在半空,就散出一股香甜氣息,同時這名金丹魔修手指間夾住一枚毒針,猛地催運發出。
以毒火網縛其身形,以陰器混在四周法器、法寶當中進行暗算,這幾乎可以說是最為正確的應對了。
然而那張毒火網還未及真正落下,一道無形有質的劍光便將其擋住,毒火網遍布利刃,品質極好,無形飛劍一絞,居然沒能將其絞碎,卻也是兩兩相持,將之短暫停頓在了半空當中。
而這短暫停頓對於陸城來說,已經太夠用。
在那名金丹魔修的眼中,驟然浮現出一顆潔白如玉、輕輕握著的拳頭向著他猛地轟下。
五行歸一,至簡至強,霸道絕倫!
“啊!”
那名金丹魔修感應到自身生死就在一瞬,厲嘯一聲,身前浮現出一麵厚重的玄鐵盾牌,並且傾注自身全部的神識法力灌入。
鏘,砰。
那麵玄鐵盾牌翻飛著滾開,本身防禦堅固並沒有破碎,卻經受不住那瞬間爆發開的巨大法體之力,被衝蕩開來,問題是它滾開了,那名金丹魔修就沒有活路了。
砰的一聲悶響,修士整個肉身驟然化為一片血霧,被恐怖力道打得炸碎開來。
“孔三叔!”
“三叔死了!”
“這怎麼可能,以他的修為……”
這名金丹魔修在兩族修士當中似乎極有威望,但也因此,他的瞬間身死,導致符孔兩家的修士士氣完全崩潰。
終於,這一刻所有人都沒有信心、膽氣再來聯手抵禦這名天降的凶星,各自施展保命法術想要遁走。
然而哪有那麼容易,陸城腳下五行遁法不停,追著那些法力高深的猛打猛錘,五行飛劍也是一化為五,四麵飛轉。
砰砰砰砰,噗噗。
漫空都是血霧,飛濺之血,因為他們的各自逃散,短時間內在場符孔兩家的修士幾乎全數死絕。
最後再想抵抗時,已經來不及了。
“剛剛那個家夥,怕是有金丹後期的修為,好生厲害。”
在殺死在場所有人之後,陸城身形現出,注視著自己破損受傷的左拳,同時猛地一震右臂,一枚毒針倒飛而出,體內氣血法力因剛剛施展五方五行捶而澎湃肆虐,帶動鮮血激噴泉湧,陸城直到黑色毒血散儘之後,方才以三昧真火燒去傷口,彌合傷勢。
若是尋常的修士,隻這一枚毒針便已倒下了,好在陸城攻勢太烈,那個金丹魔修根本就沒有催動法力,運使毒針逆攻其心脈的機會。
陸城身上法寶不少,卻沒有一件防禦法寶,因為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鬼嬰傀儡,飛劍,體修,足以保身護道了,直到今日。
這座九幽鎖魂陣共有七座法台陣眼,陸城破去一座之後,吞服下一枚解毒丹藥,又迅速前往下一座,他身上帶著的丹藥多是六階解毒丹,解去金丹魔毒自是易如反掌。
“怎麼會?”
在另一邊,孔幼蓉尚且未及拿下鬼嬰傀儡,便感應到九幽鎖魂陣已經開始破損,陣基不穩。
此時此刻不止是陸城一人而已,因為陣基法台的破壞,竟陵郡的許多修士也看出這座魔陣的蹤跡,立時就彙聚人手,開始攻山破陣。
這些人也許法力不高,但是守土之心下,應變之快行動之堅決,非宗門修士可比。
本地的修仙家族,拿出家族中保命的陣旗、高階符咒,就要同這些魔修拚命,幾十萬人口死傷,這些可都是他們的親族,他們的根基。
“道漲魔消,道友,你氣數儘矣。”
鬼嬰傀儡內有著陸城神識,此時此刻將自己護在劍氣當中,對孔幼蓉施以攻心之術。
“鐵大長老,你我可謂是同道中人,這魔消二字,可不是妾身一人承受的。”
孔幼蓉衝著周身黑氣彌漫的鬼嬰傀儡冷笑,語含譏諷。
的確,單看鬼嬰傀儡身後那杆萬魂幡的分量,這魔道之術兩人誰修煉得更深一些,還真說不準。